那农义军拍了拍屁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会是想说,她其实根本没失忆吧?”
鲁达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农卒一把拉住了。
“这里可是你们这些义军兄弟们深夜畅谈的地方,现在没人了。
反正那女的已经挺尸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农卒悄悄指了指牢帘外已经溜走的宦吏们,对着鲁达低声说道。
“嗯,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咱们多待会儿,等兄弟们走了,我再详细告诉你她的归途,说不定你能想起点什么。”
鲁达拍了拍屁股,立刻拉起地下的农义军,像做贼一样溜进了牢帘。
“这不是刘盈吗?居然还没被折磨残废?”
宦吏们路过时,一群老太婆的声音阴森森地飘了进去。
“王公公,这恩赐对咱们兄弟的照顾,那女的将来得千倍偿还!”鲁达懒得跟这些宦官啰嗦,简单说了几句,就带着刘盈离开了牢房。
“恩赐?她对我们怎么好?”
刘盈迷迷糊糊地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过没过多久,强烈的困意袭来,刘盈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四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到银陵宜宾楼。
“兄弟们,兄弟们!”一阵阵呼唤声,伴随着拍打声,刘盈又一次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吵醒了。
“终于睡过去了,这回可以松口气了。”
鲁达看着刘盈睡得像头死猪,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咦,这是哪儿呢?”
刘盈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还算干净,但装修简单得有点寒酸的院子里。
“这里是银陵的宜宾楼,虽然店面挺大,但你这兄弟刚从牢里出来,身上没几个子儿,只好先在这儿凑合一晚了。”
鲁达一边解释,一边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这时候的刘盈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儒袍,戴上了一顶儒雅的帽子,鲁达那英俊潇洒的形象顿时被衬托得淋漓尽致。
“多谢这位兄台的大恩大德,我刘盈感激不尽。”
尽管刘盈心里清楚,对面这位看起来挺帅的哥们儿和自己没什么交情,他还是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你可是她的结拜兄弟,咱们之间哪来那么多客气的?对了,你这是得了失魂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鲁达也不禁有些黯然。
“别告诉她那些事情,她的那些破事。”
刘盈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
“那是当然,你兄弟我哪能跟你说这些?”
鲁达叹了口气,开始缓缓道来。
原来啊,刘盈和鲁达都是太思院的学子,原本是千义军中的好兄弟,关系那叫一个铁。
结果在团锢期间,俩人都不幸双双滚进了牢狱。
那些义军兄弟们有的进了寒帘,有的回了府里,本来咱们俩也是应该一起回家的。
说起来那狱卒啊,简直就是个暴力狂,在宦官们的授意下,对那些女义军出行时就各种毒打,对外地那些世家公子哥更是下手不留情。
鲁达虽然出身蓟西明府,那可是个远在天边的大户人家,在银陵这种小地方,明府的影响力可不大。
狱卒们可能觉得明府不会为了个女义军出头,再加上他们对那些世家公子哥的仇怨,自然对那女义军更是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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