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和秦缘圆投缘,又是自家姊妹,当然不舍得她受苦。
可那人命悬一线,他也六神无主。
半晌,萧铎才艰难解释:“缘圆,她,她近来情况恶化,所以我才这样着急找你,我也不忍你流血受疼,可我实在,没了办法。”
秦缘圆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无碍的,这是我二人早便约好的事情,况且,能救人一命,我很乐意。”
见萧铎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秦缘圆顿了顿:“莫不是你如今便要血么?”
“不是。”萧铎忙解释:“她如今刚用了药,五日后,方可治疗。”
秦缘圆却已掏了一把匕首出来:“我如今便给你罢,若拖到五日后,玄迦晓得了,这事情便不好办了。”
玄迦一定不肯。
萧铎阻着她:“不行,需是鲜血入药,西山路远,血液凝固便不堪用了。所以还得劳烦表妹届时与我走一趟。”
这事情便难办了,玄迦若知晓了,绝无可能放她去做这等亏损身体的事情。若只放血倒还简单,只推说划伤便好,但要在他眼下消失,实在是不好操作。
她静默稍许,仍然应下了萧铎的请求。
自那夜跪过佛堂后,得了萧兰因和秦渊的默许,玄迦与她相伴,更是明目张胆。
要如何脱身,玄迦那样的身手,寻常迷烟迷药也药不倒他,秦缘圆左思右想,最终一个想法在脑中默默成形。
——
这些时日,秦缘圆不敢泄露半分,装作一切如常,直至那日。
秦缘圆午睡过后,玄迦与秦渊将公务商讨清楚,回到流云殿时,看见秦缘圆趴在桌上,明晃晃地放着许多酒樽。
女郎穿得一身水红色的衣裳,裙裾逶迤,衬得愈加肤白明丽,艳色灼人。尤其是她拎着酒盏,半迷着眼,冲他招招手:“你快过来呀。”
玄迦蹙着眉走进:“谁给你的酒?”
饮酒伤身,且她惯常用着药调理身体的,如何能胡乱饮酒。
她什么酒量,一杯倒,莲花池那日已然见识过了,倒是不曾见过她酒后仍温驯乖巧的模样。
他揉了揉女郎因为醉酒泛红的面颊:“小酒鬼。”
秦缘圆面颊贴在他的掌心,慢悠悠地磨蹭两下。
她肌肤细腻,又不施脂粉,玄迦贴在手中,只觉得弹软一片,也柔了目光,任由女郎贴着他的手掌撒娇。
秦缘圆蹭了一会儿,冲他张开手,笑嘻嘻地:“抱我。”
玄迦从善如流,抱着她歪在一处。
也是二人贴得极近,玄迦除却闻到女郎清甜的呼吸中还带着酒气外,还听见女郎的心跳声似乎不同往常低迅疾,他手掌贴在她胸口,低声:“乖乖,你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