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圆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着实不太光彩,像从前电影中的吸血鬼、僵尸,靠吸食血液为生,但不是人人皆可救她,她的解药,只有玄迦。
前几日那种倏然好转的感觉实在美妙,自那日饮血过后,她便好似开败的花,一日一日凋零萎缩,死亡的阴影日夜笼罩高悬。
就喝一口,一口就好了。
秦缘圆秉住呼吸,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抹血痕。
“你在做什么?”
大脑炸开一声惊雷,秦缘圆惊慌失措间抬头,嘴唇磕上一个温软的地方。
秦缘圆身体一僵,怔然立于原地,一股热意自脚尖攀爬而上,烘得她双颊滚烫。
玄迦喉头滚了滚:“你”
秦缘圆听见他喑哑的声音,猛然惊醒,心虚无比地往后倒。
玄迦下巴上磕着一道不深不浅的印痕,在银白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
她鬼迷心窍,一时草率了,而且还没喝上血。
尴尬低首咳了一声:“大师,您醒了?”
“嗯。”
玄迦耷拉着眼皮,手指揉了揉额角,好整以暇地凝着他,眼神里写着: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四周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秦缘圆急中生智:“我仿佛闻到,你身上有些奇异的味道,是川乌吗?”
玄迦双眸倏然抬起,神情一肃,秦缘圆威压感顿生。
他怀疑:“你,当真闻得出来?”
原主和她相似,都生得一副狗鼻子,嗅觉灵敏无比,昨日上马她便闻到了,玄迦身上有一股味道,气味调得复杂,但她无比笃定,其中一味是川乌。
只因原主身体弱,好几次病重,师太请了山脚的游医,这游医的药方中,总有川乌。
秦缘圆愣楞点头。
玄迦掏挑起她的下巴,逼使二人四目相对,他瞳仁漆黑,眼神幽深锐利,写满了打量和怀疑,让秦缘圆觉得,她是私通敌国的探子,藏着许多紧要的秘密。
熬了许久,玄迦终于松开,秦缘圆松了口气,玄迦却掏出一方碎布:“这上头的味道,你可能辨得出?”
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地叫她闻东西。
她不过迟疑半晌,玄迦肃然的神情陡然一松,眉目间染上些笑意。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突然罩上了一层虚假的面罩,世人最喜欢的,温润,无害,笑意满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