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秦渊和玄迦:“罢了,你们也一道坐下罢。”
这两个郎君,都是同她讨债的。
一个累得她半生辛苦,一个要抢走她的宝贝女儿。
但她望着天边亮莹莹的月亮,还有廊柱上吊起的兔儿灯笼,竟也生不起计较的心思。
良宵佳节,莫要辜负。
但其实四人对坐,场面总还是有些尴尬。
玄迦和秦渊都不是话多的,萧兰因从前倒是个炮仗性子,话也不少的,但在小辈面前,多少自矜,便只剩下秦缘圆倒豆子似地说,分享自己在观云寺的时候,中秋节是如何过的,跟着小尼姑下山玩儿,却半途晕在了路上,还有摆摊时候的奇闻轶事
这三人俱世上最关爱她的,听她朗朗地说故事,俱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直到最后,秦缘圆觉得口干舌燥,饮了一杯桂花酿:“怎么回事,竟都是我在说,显得我十足聒噪,麻雀似的。”
这下气氛和缓下来,她终于大胆问:“今日,西蛮大王子说要娶我的事情,应如何推拒,若推拒,可会有不好的事情么?”
萧皇后与秦渊对视一眼。
玄迦却自袖口拿出一份密信,递给秦渊:“这是我适才收到的,这便能解释,为何皇帝急于促成此事。”
秦渊展信一观,极阴冷地笑:“就凭他?我想他是活腻了。”
秦缘圆扯了扯玄迦:“到底怎么了?”
秦渊:“元凭趁我领兵在外,竟偷摸放了西蛮兵马入城,偷走的水路,如今便埋伏在长安城暗处。”
元凭是皇帝本名。
哪有皇帝偷放着蛮国军队入都城的?他们狼子野心,真是极力扩张的时候,一个闹不好,若控制不住,战争倾覆可如何是好?
秦缘圆大骇:“他想做什么?”
玄迦:“皇帝手中只有一群窝囊废羽林卫,除了守门巡逻之外,并无半分用处,长安城内兵力布防分为五军营与神机营,五军人多,是公爷的地盘,神机重火器,乃是萧铎所掌,他异想天开,或是想要一击铲除公爷实力罢,这便是为何,他要勾结他国兵力。”
“至于,他们是如何协商,我便不得而知了。”
秦缘圆越听越心惊。
“是了,先前玄迦说,皇帝、毓王、元珏都在服用西蛮的秘药,还有那愈创花,也是西蛮之物,他们勾结已久了!”
晋国公颔首:“是,伐陈时,元凭为阻我军得胜,暗中下了能治兵士发狂的毒,亦是来自西蛮。”
这皇帝还真是又疯又傻,无所不用其极的。
因一己私欲便陷害军中无辜的兵士,这种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大约也是投了个好胎,先帝爷真是雄才大略的,剩下两个傻儿子几乎将江山霍霍干净了。
秦缘圆呸了一声:“求求你们快把他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