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笑眯眯地挽着秦渊的胳膊:“不妨事的,秦叔叔是我的客人,若阿娘责罚,自有我顶着,你们不必担心。
然后便大剌剌地领着人进门了。
秦渊内心也是有些复杂。
他入凤仪宫,十来载不曾走过正门,不曾想破天荒地一道,萧兰因的小性子时一如既往地火爆,竟将他与狗作比。
但也非没有甜头。
秦渊十分自得地望了一眼挽着他胳膊的小女儿,微微而笑。
三人到小花园时,萧兰因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她换了一身朴素的白杭绸长袍,袖子是宽大的,她撑着额角打瞌睡时,袖子往下滑,便露出了伶仃薄弱的手腕,那个他昔年贫寒时所赠的,水色并不好的玉镯子,仍戴在手上。
秦渊心中熨帖。
竟觉得双眸发烫。
他轻声:“披风。”
侍从递上了薄披风。
秦渊却只步履轻轻地,将那玄色的披风覆在萧兰因身上。
瞌睡中的萧兰因头颅不受控地往下坠,被秦渊用手掌轻轻托住,她陡然一惊,睁开了眼。
眸中仍有懵懂睡意,但见了他却是恼怒地,一把拍在他手上,又扯过身上的披风重重地往他身上一甩:“谁要你的破东西!”
又被秦渊强硬地用那披风裹住,低声:“如今你用不得药,便不能少折腾么?”
他声音弱了两度,于暗处将萧兰因的手拢住:“孩子们都在呢,你莫要和我闹了。”
萧兰因这方回过神来,越过秦渊的肩膀望见相携而来的秦缘圆与玄迦。
秦缘圆脖子张望着,似有好奇。
萧兰因暗火又起:“你就是故意的!”
秦渊将萧兰因的手握得更紧,声音很轻,呢喃一般:“童童,我知错了。”
童童是昔年,萧兰因随口编的名字,诓他的,但秦渊这许多年都这般唤她,将这假名唤成了爱称。
她垂眸默了一瞬,将他的手推开,双手却抓紧了披风的外沿。
秦缘圆走进时,萧皇后默默坐着,身上裹着男款的披风,秦渊离她不过半步之遥,眸光却温软地落在她身上。
秦缘圆福至心灵,好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她那尚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或许生父便是晋国公。
秦缘圆十分满意,笑道:“阿娘,我已将凤仪宫门口都挂上我扎的小兔子灯笼啦。”
萧兰因眉目温软,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快来吃月饼罢,张罗够了,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