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牢房里的烛火都亮了起来后,魏永年淡淡的走到了这位深夜里来这执事府衙牢房的黑衣人跟前,淡淡道:“我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黑衣人待慢慢的习惯了这强烈刺眼的烛光后,他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昂着头,傲娇的“哼”了一声又白了魏永年一眼。
魏永年一看,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是极其的顽劣啊?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牢头先把他给我关起来。”说着牢头便走上前要将其关进牢房之内,黑衣人便一个反手将牢头给挟持了,只见他左手控制着牢头,一手持着尖锐的飞镖顶着牢头的脖颈,威逼道:“关我?想的美。我看你们今天谁能关的住我。反正我看得出来在多一条命搭进来也是无所谓,只要有这条命出了这里就足够了。”说着就挟持着牢头往后退。
“……。”魏永年看了看他,静默了一下,说道,“随意啊,你真要走杀出一条血路也走的出去,但是只要你说出为何要冒险进来杀人灭口,我魏永年绝对会命令他们放你出去,绝不会有人阻拦你,我说到做到。”
“……哼。”黑衣人轻蔑的说道,“这夜黑风高的,我进来杀了人让你们看到,我不信你能让我走了。再者说,你觉得我会跟你说我杀人的原因么?而且我说了我就能活着离开这里么?”
“……。”魏永年对黑衣人所提出的问题是默不作声,对于他的疑问,魏永年无法做出任何有价值有意义的承诺,只能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魏永年身边的其他衙役也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都是有些害怕。尤其是被挟持的那位牢头,就更是害怕了,他吓得直发抖,不停的低声求着饶。可牢头越是动作大,黑衣人便越是使劲,以至于牢头为了还能喘口气也不得不放弃挣扎。心里面抱着一丝丝被救的希望,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魏永年。
但就在黑衣人快要后退到牢房门口前,魏永年看见他后退着上楼梯,并不时的看一看脚下以免被绊倒,魏永年便一下子就抓住了机会,他快速的冲了上去,擒住了黑衣人的两只胳膊,并使劲反转了一下对方的手腕,这时候黑衣人因为手腕被反转,这一时的剧痛一下子让他不得不松开手中的飞镖,随着飞镖“叮当”一声落地,牢头总算是从黑衣人的控制中逃脱了出来,一逃出来牢头就赶紧站在对立的位置并不住的往人群里退缩跟黑衣人拉开距离,以免自己再次的被擒拿住。
魏永年见牢头成功的从黑衣人的胁迫中逃脱后,便顺势将黑衣人的手臂翻到了身后,并接过了牢头递过来的绳子将黑衣人捆绑了起来。随后又将其带到了刘超三人跟前,问道:“你们三个好好看看,可认识这个人?”说完魏永年便将黑衣人的蒙面纱一把给拽了。让刘超三人辨认。
刘超三人借着牢内忽明忽暗的烛光,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在辨认的期间,三人时不时的还相互看看,互交着眼神。而这黑衣人呢则是极其高傲的昂着头,时不时的“哼”两声。魏永年看着他们这般样子,有点的不耐烦,便又一次问道:“你们三个到底认不认识?”
在魏永年的又一次追问下,刘超惊惊颤颤的看着黑衣人,而黑衣人不时的还露出一副凶神恶煞之象,那面相就好像是再说“你要是敢说认识看我不弄死丫的”一般,吓得刘超三人瑟瑟发抖。此刻魏永年再一次的询问道:“问你话呢,到底是认识不认识?这么的干瞪眼你到底几个意思?认识,不认识就两句话一共才五个字,怎么就这么难回答么?你们几个发抖做什么?他就是再凶不也是被捆绑起来了,你们还怕他吃了你们不成?说,到底认识不认识?”
“大哥,要不就如实的说了吧。”李祥玉颤颤巍巍的小声的跟刘超建议道,“反正横竖也都是死,咱们哥儿几个又跟他不熟也不是咱们的亲爹妈何必咬紧嘴巴不说呢?”
“就是就是。”王涛在一旁一听赶忙附和道,“二哥说的在理呀,不如就从实招了吧,反正不是咱爹娘,何必为他们如此卖命呢,大哥您看要不是这魏永年,只怕咱哥儿仨刚刚也早就命丧黄泉了,您说是不是?不如就听二哥的就如实招了吧,兴许还能留条命也说不定。”
“……。”刘超听了自己俩兄弟的话后,静静的想了一想,觉得似乎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今晚若不是魏永年他们仨也早就去见阎王了。从某种程度上讲魏永年算是他们哥儿仨的救命恩人了,如此说来还要不要对这个要杀他们的人保守秘密这个理由上看就显得十分的牵强了。于是刘超一咬牙一跺脚,作出“豁出去”的表情,跟魏永年如实的交代道,“回禀大人,这人我们是认识的。就是他雇佣的我们在半个月前再那口被官府下令封掉的水井里下毒,但是我们哥儿仨真的是被迫的,我们也不想的。做这等的事情您想想对我们也没看好处的不是么?他们拿我们的家人做人质,我们都是被逼的,我说的都是事实是真话,请您一定要高抬贵手。不过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当初他给我们的东西我们都还保留了,您可以跟我去取回来,您一看便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刘超一说完这哥儿仨便“噗通”一声纷纷下跪一起跟魏永年这求饶了起来。而黑衣人则站在一旁愤愤的说道:“一帮软骨头,早知道你们今天会反水,当初做完事就该把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人一起给宰了。当初真是不应该看在陈金乾的面子上保全你们。现在看来真是悔不当初。对你们这些天生怕死的人就不应该手软。对你们仁慈就是对我们残忍。”随即那三人听着这话心里就更是害怕了,不断的跟魏永年求饶着。希望魏永年能保全他们的家人。
鉴于这种情景,魏永年看看这哥儿仨,又看看被擒住的黑衣人,想着刘超的供词,觉得应该不像是现编然后来蒙事儿的。于是乎魏永年便吩咐衙役将这一干人等的再押回了牢房之内,因为这黑衣人自身有些武艺,魏永年便将其死死的捆绑了起来,不让他有机可乘的然后再给跑了,对于吃饭问题就让牢头帮着给他喂饭好了。随后他就将今晚发生在牢内的事情一一的跟祁润本说明了。
祁润本一听,惊叹道:“真是太好了,这几天真是亏得你魏管家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忙只怕依靠我的这些衙役,这案件不定还得拖多久。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差不多就能结案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祁大人切莫高兴。魏某还有几句话不得不说。也算是代替我家老太爷来请求您。”魏永年将祁润本的高兴劲儿打断道,“对于这个案子恐怕您不能按照实际情况来结案了。”
“为什么?”祁润本跟吴长高一听魏永年这话,不禁齐声的惊叹道。
“是这样的。”魏永年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这件案件从爆发到现在八天了,不知道您有沒有仔细的揣摩过。这案件可不像平常的案件就仅仅是个投毒,他为什么会选择南城?又为什么会将锦福轩这么一个小小的饭馆给掺和进来?再有就是这锦福轩是什么人开的?而且这起投毒竟然是用的****盐,您也许对此毒会感到十分的陌生,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这毒它本身就不属于我们宣武帝国,它是来自他国的,可您想过没有,这来自远方他国的毒是怎么进到我们宣武帝国的呢?这些问题祁大人不知道您有沒有仔细的想过呢?当然对于这件案件的疑问也不仅仅只是这些,这案件里充满了让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问题。所以,我家老太爷希望祁大人您还真不能按部就班的将案件当成普通的投毒案件给结案了,换句话说就是这涉案被抓的这四个人一个都不能杀了,要秘密的藏起来。因为我家老太爷觉得留着这四个人的命以后是有大用途的。不知我这么讲祁大人吴师爷您二位能明白否?”
“可是……。”听到了魏永年的这番简单的阐述后,祁润本显得有些很难为情,便说道,“为了今晚抓捕这个人来让刘超他们三个人不打自招,本官都张贴出去公告了,这面对一百多号的百姓,您让本官可怎么做?”
“是呀,魏总管。”吴长高在一旁也附和道,“如果真是如您所说,这几个人不能公审宣判,那我们老爷又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南城的那些受害的百姓呢?就算这件案子不上报朝廷,不跟上司通报,那百姓呢?百姓那边又该怎么交代呢?”
“……。”待他们俩人说完后,魏永年便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是呀,祁润本跟吴长高提出的问题他确确实实的是没想过,对于朝廷来说很好蒙骗,可百姓呢?毕竟祁润本为了抓这个黑衣人也是下了血本的,而且不仅仅是血本问题了,就是自己的名誉也都搭进去了,如果不公审的话,百姓那边还真是不好交代。但是如果真的如愿以偿的走了公审还了受害百姓一个公道的话,那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线索,就无法更深入的去探查这个毒药的来源还有这背后的最终目的了。在这沉默的期间里,魏永年时不时的看看他们俩,然后又静下心细细的思量者他们俩提出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魏永年说道,“这样你们牢里有沒有待秋后问斩的死囚?”
“死囚……?”祁润本跟吴长高对魏永年的这一问题不禁有些好奇,吃惊的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