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晷喝了口酒,摇了下头。
“那你吃花生?”见他剥了花生,顾凤便问。
“嗯。”
“我给你剥,你喝酒。”
“我吃不得辣,不过我小嫂爱吃,她怀我家玉姐儿的时候天天都要吃辣,把家里收着的好些辣椒都吃完了,还管别人家借了一些,这些个特别辣,可惜是夏日不经放,过不了夜,要不我能带回去给我小嫂吃吃。”顾凤剥着花生嘴里不停地说着话,络晷这时把酒杯送到了她嘴边,她也喝了一口,接着就着酒又道,“酒我倒是会喝,我阿父过年过节就会让我喝两杯,就是平时不准我喝,我阿娘也看得严,不许我碰这个,说姑娘家喝这个不好,这个酒辣……”
顾凤说着回过神来,嘴被酒辣得抽疼。
络晷看她被酒辣得直抽气,笑了一下,又给她倒了茶水,“往后喝水。”
“哦。”顾凤点点头。
络晷见她不沉着脸,也不木木呆呆,身上也干干净净的,手他也摸过,虽然满手都是浅淡的疤,但没肿也没哪块是伤的,伤疤过些日子也能淡去,看她也就难得的看的顺眼了些。
“还辣吗?”他看她喝完了一杯水,看样子好多了便问。
“不了。”
络晷又倒了半杯水,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瓶子,往里倒了点红色的粉末,拿起杯子摇了摇给了她。
顾凤接过喝了下去,络晷看着她又是失笑,把瓶子给了她,“往后饭前倒点混水喝,不要太多,就刚才我倒的量。”
顾凤接过瓶子拔开瓶塞就嗅。
“你自己吃,不要给别人,这个只有你能吃。”络晷拿起酒杯,想起了她跟他要药给她族人用的事,便补了句。
顾凤闻到了满瓶子的药香味,这个味道有点像干朱果磨出来的粉,但比朱果粉要浓得多。
朱果也是难得的药,燕大爷只有在有人生孩子快要没命的时候拿出来一点。
“这是什么?”顾凤闻不出。
络晷笑了一下,摸了下她的头,没说话。
顾凤见他不说,又看他一眼,见他真不打算说,低头就装瓶子去了。
不一会老妇又收了盘子走,送了菜上来,络晷喝酒吃菜,顾凤看着他动,他夹筷夹了的那几盘菜她就不动,不夹的她就吃着,这晚上她没吃太多,因络晷他吃完就起身带她出去了,顾凤跟着他一晚上又得了些东西,泥做的娃娃糖做的凤凰,还有几样好瞧的发钗……
发钗顾凤挑了很多个,老娘的,嫂子们的,阿凌她们的她都挑了,还扯了好几样绑头发的绸带,接着路过一个摊子又挑了好几个能装不少东西的花荷包,后面东西多到百宝袋塞不进去了,她就买了个布袋装了进去。
东西虽多,但都是小东西,也不重,她带着也跑得动,她打算都带回山去。
顾凤一夜间得了许多东西,一回去洗好手脚就盘腿坐在床上把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样样归整,把分各人的东西都堆好了装作了好瞧的荷包里,接着把东西全装到了布袋里才长吁了口气。
络晷坐在窗边擦箭,见她吁气朝她看来,淡道,“清好了?”
顾凤点头,下了床拿着她的弓,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起他放在一边的布擦起了她自己的弓。
“我阿父以前在时说我要是要成亲了就带我出来走一趟,把我中意的东西都买回去,当我的嫁妆……”顾凤垂着眼细细地擦着弓淡道,“阿凌她们听说了我可以出山,就天天跟我说要我替她们带的东西。”
顾凤擦好弓,摸了摸有点松了的弦,反过头把弓立在了地上准备紧弦,嘴里的话没停,“等把仇人都杀光了,蕊儿她们要是成亲我就带她们出来走一趟,她们看中的我都给她们买,当她们的嫁妆,不过阿凌已经先成亲了,那天出来也还是要带上她,她阿郎听她的话,会准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