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晷看她,顾凤接着道,还冲他笑,“多谢你。”
络晷又揉了下她的头。
这夜顾凤在床上睡着,络晷靠在门边盖着他的披风睡了一夜,一早顾凤就起了床,跃过他去打来了水烧了。
她洗了脸又做了菜粥,趁络晷吃早饭的时候她出去砍柴去了,络晷这把肚子刚填满,小姑娘就嘿啾嘿啾地拖着比她人都要高几个份的枯木回来了。
“你不是要回?”
“我砍好就回。”
“回吧。”络晷淡道。
“我垒柴。”本来昨天就应该垒好的,但挖老参挖了一天。
“用不着你。”络晷把她费了老力拖来的枯柴随手拿起,往膝上一折,没几下就把枯树都折成了断,抛在了柴房。
顾凤挠着头,站一边看着,等络晷把她的背篓拿了下来往天堑那边走,她跟在了人的后面,扯着络晷扔到她头上的披风。
“我出着汗呢。”她不冷。
络晷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顾凤只好披着他的大披风,把披风双手提到胸前这才没让大披风拖着地走。
要下石沟的时候,她还寻思着要怎么跳才不跌倒,身边就有大手提她的领子,一会就把她带下去了。
顾凤苦着脸,更是羡慕地看着走在前面的高个儿。
她昨晚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弓箭,好家伙,她双手抱都抱不起那弓箭,那箭头也是一支少说都有六七斤,她拎得起,但射不出……
武络人果然是神的子民,不是他们顾山人比得上的。
两个人一路赶路,没一会就到了顾山与天龙山连接的地方,顾凤一到地方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气,把披风解下来还他。
“我的披风就在对面。”顾凤背起她的大背篓,跟高个儿讲,“你有空来我顾山做客啊,我让我老娘给你做甜肉吃,可好吃了。”
天空这时飘起了细雨,顾凤搓了搓暖和的手,想着自己要怎么跑过去,她背后的老参上都带着湿土,光五棵大参的土就有十来斤去了。
络晷看她吸气又吐气,吐完气又吸气,随后把小姑娘的背篓扯了下来,长手往对面一扔,背篓刹那就跟疾飞的鸟一样飞过了天堑,落在了一棵树的枝头上,几个大晃悠之后,在树枝上闪动着篓子慢慢地止了,稳稳当当地挂在了枝头上。
顾凤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大馒头,她指着背篓哦哦着,看着高个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回吧。”络晷也就送这小孩儿到这了,又揉了揉她的头。
顾凤不知这武络人为什么老爱揉她的头,但他的大手就像阿父阿兄,她不讨厌,也就随他去了,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讲,“那我回了。”
说着又道,“我好几天没回去了,我老娘怕念得紧。”
不是她得了好东西就要走。
络晷笑笑,抱着双臂后退了两步,随即他转身走了。
“你吃甜肉的不?”见他就走了,顾凤朝他的背影喊。
那头也不回就走了的人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