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忙碌,拍照取证的拍照取证,搬运尸体的搬运尸体,提取指纹、脚印,铁架床上锁住尸体的镣铐锁链打不开,贺章只得找来一把小型电锯先把铁链镣铐给锯开。
第四具尸体也被抬出地下室。
那手术台一样的铁板床上流着一滩尸水,黏着尸油,尸体被挪开抬走后,蛆还在上面爬行蠕动。
正下来的江涛打眼瞧见这场景。立时忍不住反胃想吐,脸色难看起来。
而跟在抬尸体最后面的田弘文竟然还在问贺章,“上次吃的那家乌冬面不错,待会儿回局里你订的时候也给我订一份,谢了啊!”
乌冬面……
江涛看着这手术台上蠕动的蛆瞬间换成了乌冬面,胃里翻江倒海,又忍不住恶心起来。
强忍着撇开视线,问道:“老贺,你真想吃乌冬面?”
贺章瞥了一眼那手术台上蠕动的蛆,神色难看,“你觉得我想吗?”
这种场面也就田弘文还在想着吃。
突然,地下室的另一道暗门被罗蓁撬开,冰冷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光透过她的背影,在门边的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她打开手电筒,在门边找到开关,“啪嗒”轻轻的一声,灯光亮起,冰冷森寒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和门的另一边完全不同。
门外杂乱脏污混乱不堪,这里面虽然落了一层灰,却整整齐齐,玻璃罐、药瓶、针剂还有各种器皿,众人闻声而来,凑到门边。
眼眸中露出惊骇。
这是一个实验室,一个制作研究毒品的实验室!
罗蓁沉声道:“去喊老田,让他先下来看看。”
“是。”江涛立即跑出地下室,去找田弘文。
此时的田弘文已经完成初步的尸检,让人把尸体装好准备运回局里,正要打发助手去和罗蓁知会一声。
突然江涛跑了过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对他喊,“老田老田老田,下面有制毒室!罗队让你下去先看看。”
田弘文取下尸检手套,重新换了一副,“我谢谢你啊!你能不能别气不带喘地叫我,乍一听还以为你在喊我‘田老’呢?”
他可还没有达到增加这么大辈分的年龄。
江涛奔过来原本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起他刚在生蛆的尸体上摸来摸去地检查,顿时又缩了回去,从背后推搡着他往前。
“男人四十一枝花,您老怎么会老呢?赶紧的,罗队等着呢。”
“我严正声明一下!我才39,没到四十!”
“行行行,您老还不是一枝花。”江涛无有不应,却应得让人越来越气。
田弘文一噎,被他薅到地下室入口,想他一身西装套白大褂,大背头梳得如此一丝不苟,却被这个混小子如此无礼地对待,田弘文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仅嫌他老,还说他不帅!
“怎么着?三十九就不是一枝花了?那是嫩花,娇艳欲滴的嫩花!懂不懂?”
“懂懂懂,您是花,那个啥,您娇艳欲滴,先干正事。”说着就把田弘文推着进了地下室。
指腹一拈,拇指食指揉搓,褐色的粉末掉落,撒在银色的铁盘上。
罗蓁问:“是kratom吗?”
田弘文说道:“应该是,测试kratom的试剂没有带来,得回局里检验后才能知道。”
他把毒品放置回证物袋里,“其实,对毒贩来说,用这个来研制毒品纯属是提高了成本,不用加什么羟基,直接用原始的叶子制成茶状或者是胶囊药粉,都会上瘾,只是里面的生物碱种类太多数量比例又不稳定,他们可能是在寻求某种稳定的值域。”
毕竟,kratom光是原始叶子把握不好就有可能过量致死。
太容易致死的东西怎么又能拥有稳定的回头客。
吸毒者想要的是欣快感而不是死亡。
芬太尼,或者是更为厉害的卡芬太尼,0。01或者0。02毫克就有可能致死的毒品,毒贩会把它们掺杂进海洛因里,通过这种方式让吸毒者不知不觉中对芬太尼形成依赖性。
提高上瘾劲儿和吸食频率,从而赚取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