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因为还小心眼儿地记恨那群混蛋把他拿出来的一荷包酒都给喝光了,又悄咪咪地连他特意带给曹将军(坛子上还带了签子、只是忘了从荷包里取出来)的桃花酿也给祸祸了。
向晓久着实打的好主意。
然而现实哪来那许多顺心如意呢?
宫九一听着“郎君”二字就似笑非笑地斜睨过来。
老实说,那双眼角过分锋锐的眼睛,
哪怕是在这么说是非笑又仿佛含情、说是笑来又过分浅淡了些的神情下,
也带着几分傲慢与冰冷的睥睨姿态。
向晓久这个活了二十来岁才初次晓得动心滋味的,却只看得小鹿乱撞。
傲慢?冰冷?
没看到!
恐惧?反感?
那更是不存在的。
结果却听得人就这么含情脉脉(?)地来上一句:
“郎君?怪道如此殷勤,却原来准备携恩图报、将身嫁我?”
说完,宫九还上上下下将向晓久打量了一通。
向晓久才说这在只隔了卫所怎么都不到一天路程、却遭了人祸的倒霉蛋真心生得一副好模样,
其实他自己也才真个好模样。
就是在放眼望去几乎尽是俊男美女的大唐,向晓久也称得上俊朗隽秀。
一身英武与温雅并存的气质,也没白瞎了曹将军教养他的那些年,李统领朱军师杨教头……等等诸位三不五时的加课。
倒还真是宫九平生仅见的好人物。
只奈何开口就是“郎君”。
当日沙曼最是讨好宫九的时候,且没叫过一声“九郎”哩。
第三章
向晓久当然不是真想携恩图报、嫁与宫九。
心动归心动。
只凭颜发的心动对象,未必一定适合进一步发展成情缘。
就是情缘,也不是都适合成婚的。
别看向晓久开窍晚,其实还是个满理智的家伙。
再说了,哪怕哪怕真能走到成婚那一步,向晓久倒也没想着一定要宫九嫁——
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都是大男人,除了牡丹那朵奇葩,还有几个会真稀罕嫁人的?
至少也该是不论婚嫁、只平等结合呀!
至于你说那声“郎君”?
在大唐,平辈之间,又或长辈对晚辈,“郎君”可是对男子最常见不过的称呼了。
只不过向晓久一场沙暴迷路下来,竟就不在大唐罢了。
偏偏有些名字虽说成千数百年都在流传使用,不同的时期意义却可能有极大不同。
譬如“大人”一词,在唐朝可是只用来称呼父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