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瓶又回来了,安然无恙。”李婶忐忑不已,“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邪祟作怪?这可怎么办?”
月杨月白兄妹俩相视对了一个眼神,哥哥略有所思:“李婶,我平时也就鉴定古董,至于对付邪祟一类……我不擅长,你还是请人作法吧。”
李婶面露难色:“这……好吧,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看出花瓶有问题,我们倒大霉了都不知道。”
李婶离开后,哥哥继续吃饭,月白不解:“哥,李婶平时对我们也不错,要不……”
“天道循环、因果业障都是阴阳秩序,没啥事别去招惹。”哥哥使了个眼色。
“哦。”月白想了想,补了句,“你不会是怕打不过吧?”
“这,怎,怎么可能?!”哥哥结结巴巴地回应,“你哥我很厉害的好不好?!你不是亲眼见过我手撕鬼子么?真是的,随便怀疑人家的实力!”
手撕鬼子是这样形容的吗?!
“好吧,你开心就好。”月白假笑着安慰道。
“月月……”他欲言又止。
“嗯?”
“你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吧?”他试探性地问。
“没啊,退烧了就没什么事了,放心吧。”月白露出个甜笑。
“明天你开学,再过几天你就十八岁了,按月家的规矩要回老家过生日,记得跟学校请假。”
“好……”月白心不在焉应了一句。
月氏族,古有夕月的官职,专门为帝王祭月,侍奉太阴星君,他们的后代雹陈就姓月,月白正是出身月氏族,前代家主月翰成是个出色的抓鬼驱鬼人,远近闻名,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遗体一直无法送出门,月家请了神婆说是要和四柱纯阴的女子冥婚,才能解其怨气,而冥婚的人选居然是白家的小女儿白露,白露灵力充沛,十八岁正式结冥婚时已经是业内出色的坤道,冥婚之后白露就将月翰成的遗体火化了,没多久生下冥胎月白,之后阴气侵体而亡。
白家有冥婚习惯,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女人被选中,幸运的道法倍增,能成为当代阴阳行业的佼佼者,甚至成为一代家主,不幸的则阴气侵体而亡。显然,白露属于后者。
所有人都以为月白也活不了多久,但没想到她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来,月家甚至有些闲人亲戚猜测她是和哪个地下情人生的。
但月白经常撞鬼是事实,收养她的人家也经常倒霉,长期下来,月家的亲戚都不太喜欢她。
月白也不喜欢他们,在她眼中,不管自己是不是冥胎,她的亲爹一定是个拔X无情的渣男or渣鬼。
不喜欢归不喜欢,终究还是姓月的,族人侍奉太阴星君,每天早午晚三炷香,每月十五都要沐浴焚香祭拜太阴星君,诵读《太阴经》,这一传统她也严格执行。
月家能坚持这项习惯的人不多了,传统的东西越到现代越被后人遗忘,毕竟,他们侍奉了这么久,也没见太阴星君显过灵。
唯独月家爷爷还坚持着这一传统,并且诚惶诚恐,月白经常撞鬼,多求神拜佛也是为自己祈福。
月白跟哥哥离开小镇后,也没回过白家本家,哥哥带她去帝都念了两年书,把他的大学学业混完,事实上月白也没见他怎么去学校,就是莫名其妙混了个毕业证,此后他带她去了北方的省会读高中,再陪她来南方的省会念大学,月白甚至觉得有几分浪迹天涯的意味。
一开始月白也不太敢接近他,他也冷冷地拒人于千里,后来熟络了,渐渐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家长”。
一个多月之前,月白收到大学通知书第二天,哥哥就带她来这个城市看学校风水,他觉得不好,就干脆在本地买了栋宅子住下来,就是现在的小小古董店。
古董行业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月白也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开古董店,或许钱多?哥哥说他父母双亡,有车有房,资产很多,孤身一人,就想寻个家人作伴。
理由充分,可以很好地解释他怎么那么多钱搞花样了,这不就是典型的二逼富二代创业吗?
月白又重新审视了他一番,不得不说,四年来,他的举动屡屡刷新她的世界观。
她倒是觉得,有这份闲心他还不如去跳艳舞傍富婆,说不定能多赚几个钱。
闲心……
大概他就是闲着吧,每天半掩着店门,懒洋洋地在楼上看电视!
当年还以为遇上了一个高冷男神,结果……只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的懒鬼!
不过,他说过,会养她到十八岁成年。
是不是到十八岁了,她就要滚蛋了?
哥哥默不作声吃着饭,眼角余光看着月白三秒换一个样的面部表情,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