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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琴回想起几天前的事。那天年杰将钱箱里的钱算了一遍，跟以往相比少了些的营业额让方琴嘀咕了两句，但是她没太放在心上，以为是那天的客流量不行。可是随后几天，营业额总是很少，就算是节假日，也不见上涨，这就让方琴起了疑心，是不是有人偷拿了钱？她起先怀疑过年杰，曾默默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可是并没有发现年杰有可疑的迹象。店里收银台的地方没来得及安装摄像头，方琴本来想明天请安装人员来装一个，没想到沈汀来了，刚好跟她讲讲。听方琴说怀疑年杰，沈汀皱眉道：“他不像是那种偷拿钱的人，而且他来这么久了，钱也没出过问题，他会不会是有什么困难，手头急需钱？”困难？方琴回想这些天年杰的样子，好像总是心不在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非常容易饿，他之前下午总是带些吃的过来，汉堡包，煎饼什么的，但是这几天，就没看见他带什么东西来吃，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明天赶紧叫人来把摄像头装好，年杰的事先不要声张，多观察几天再说。”沈汀下了结论，继续手中的动作。把心里的事跟沈汀讲了，方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走出去，朝年杰看了一眼，却见他正看着前面微微发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方琴看到林雯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这女孩最近越发懒散了，而且越来越爱打扮，化妆穿短裙，染指甲样样来。也不知道是谈恋爱了还是打电话，嘻嘻哈哈的，每个正行。林雯在店里做的时间够长了，方琴也不怎么的，整天好说她，只能重重的咳一声，结果没引起林雯的注意，倒是把发愣的年杰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手忙脚乱的整理柜台。这反常的举动让方琴对他侧目，年杰动作僵硬的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方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低头去做自己的事了。沈汀好久没来店里，有客人透过玻璃窗看见她，热情的跟她打招呼，还说终于吃到了久违的老板做的面包。有对情侣，是奶茶店的忠实粉丝，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跟沈汀都混熟了，看见从糕点间出来的沈汀，差点没认出她。“哇，好久不见，老板又漂亮了。”情侣中的女生看着沈汀惊叹。沈汀不好意思的亲自调了两杯奶茶给他们，坐到他们旁边，笑道：“哪里啊，你才漂亮很多呢，爱情滋养人。”女生被她幽默的话逗得笑起来，“老板真会讲话，话说你家那个帅哥服务生呢？好久都没看见他了。”沈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随后重新扬起笑，“他跟随父母去了外地，不会再回来啦。”女生脸上闪过失望，“那真是可惜，那个小帅哥服务很好的，不像现在这个小女生，动不动就给人甩脸子。”甩脸子？沈汀追问：“你说的是？”男生用胳膊碰了女生一下，女生朝他翻了个白眼，满脸不爽，拔高声音：“干什么？”男生有些尴尬的小声道：“人家出来打工不容易，你别向老板投诉了。”“什么啊，服务态度不好就是要说，要不然老板被蒙在骨子里，要影响生意的，老板你说是不是？”不知道男生哪里惹得女生不高兴了，女生投诉林雯的心理很坚定。沈汀当然不会说不，林雯之前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要是她工作真的像女生所说的那样，她是怎么都不能留林雯了。“前几天我点了份香橙味的奶茶，喝到一半时候水冷掉了，就让她帮我加点水，当时店里不忙，她就在前面那一桌。”女生伸手指了指她斜前方的桌子，脸上写满不屑，“跟一个男生讲话，声音嗲嗲的，我叫了三遍，才不情不愿的过来。”沈汀以为她说完了，刚准备不好意思的道歉，就见女生对她摆摆手，冷笑一声：“更奇葩的事还在后面呢，她把杯子拿走后，竟然过了十分钟还没拿回来，我走到吧台一问，才知道她有事出去打电话了，你所这气不气人？”沈汀目瞪口呆，林雯这是要上天啊，她每个月给她多出别人一点的工资就是让她这么怠慢客人的？女生说完，喝了口奶茶，轻描淡写的对她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老板没必要过多追究，但是这话我却是一定要告诉你的。”作为那小贱人曾经想勾搭她男朋友的报复。沈汀心里存着一股怒火，看林雯躲在门外，还在不知死活的跟谁打电话，强忍着怒火，现做了一个蛋糕给那对情侣作为赔礼。然后回到吧台，把李霞喊过来，宣布等下歇业后，他们开个会。正文谁拿的钱？林雯打完了电话，开门进来，见吧台跟前的几个人目光齐刷的朝她看过来，她当下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怎么了？”沈汀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好久没开会了，等会歇业的时候我们开个会。”林雯闻言面露为难，“我下班还有事，能不能……”沈汀打断她的话，“这次开会，人事上可能有些变动，你最好在场。”林雯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无所谓道：“这里总共也就几个人，反正明天来就知道了，不用我特意在场吧。”沈汀被气笑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堵她。方琴今天忍林雯忍的够久了，当下脸色不太好的说了一句：“老板叫开会，你有什么疑意？”林雯平时最是欺软怕硬，跟她好好说话她很能顶嘴，要是别人给她脸色看，语气再凶上那么一点，她就立即蔫了，屁不敢放一个。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沈汀对她表现失望透顶，好歹是从开店没多久就在的老人，原本多好多勤快的一个女孩，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忙完了店里最忙的一阵子，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收拾好店面，几人围坐在一张拼凑起来的桌前。沈汀坐在主位，先就店里最近遇到的问题做了一些见解，夸了该夸的，贬了该贬的，口头上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服务态度上。“刚才有客人向我反映，说最近店里的服务态度不行，并且指名道姓点出了林雯。”沈汀目光落到下首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点名的林雯，目光沉了沉。“林雯？”她提高了点音量。林雯恍若惘闻的低着头，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点着，年杰用胳膊重重碰她一下，同时一声咳嗦。林雯这才反应过来，收起手机，笑嘻嘻的抬起头，“咱们说到哪了？”方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脸色阴沉的看着林雯，沈汀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林雯，你来店里两年多了吧？”沈汀脸上带着笑，不过笑意没及眼。“嗯。”林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她刚才在给新钓上的男人发信息，都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该不会是要给她涨工资吧？那可太好了！想到这，林雯不由喜上眉梢，“老板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沈汀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温和的望着她，“你感觉在这里做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这话听着意思怎么那么像要赶人走呢，林雯终于感觉出了不对劲，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着，“没有，老板和方姨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我干着挺好的。”“既然这样。”沈汀嘴角的笑隐了下去，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那客人怎么频频说你服务有问题呢？是我工资给你少了还是怎么？”林雯表情有一瞬慌乱，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汀，“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惹客人不满意了，但是我这几天生理期，所以……”沈汀开口打断她的狡辩，面容沉静的看着她，“并不仅仅是这两天的事，我记得以前也有客人投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