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方可露在网上搜了下那个包装上写满了英文的药膏,发现那是国外一家制药厂研发的一款顶级药膏,小小一管药膏,售价竟然在四位数,怪不得效果那么好。方可露后来找了个机会,想把钱还给花笺,却被她忽悠请她吃了顿饭,最后还钱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高考倒计时上的数字越来越小,高考临近,各科老师也不忙着争夺体育课了,最后一堂课的时候,老师没有在台上讲试卷,底下学生也没有埋头苦该试卷。师生在教室里,上着最后一堂主题为离别的课,敞开心扉,谈一谈彼此,谈一谈这三年来的点滴,彼此红了的眼眶里,映着对面人的身影,一个拥抱,一句保证,一句还会再见。离别伤感,但是明天还有场仗要打,所有人收拾心情,乘着天边一抹被染红的夕阳回家。最后一晚,再不看书,再不做习题,那些东西早已在脑中重复了几十几百遍,看到题目的一瞬间,就能想到答案。三天,沈汀从考场出来的那一瞬间,觉得呼进口中的空气都轻了不少,她感觉自己考试时的状态不错,发挥正常。成绩不敢多说,一切等分数下来再说,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回家痛痛快快睡个觉,最好睡她个三天三夜。高考过后的回老家等沈汀和方可露各自跟自己的班级道别结束,方琴宣布,这个暑假,她们一起回她的老家去玩玩。就当是放松心情,去见见在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乡野景色。沈汀挺期待方琴说的山清水秀的故乡,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去过乡下,对于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原生态美景很是向往。因为准备在乡下过一段时间,一些像保湿水防晒霜之类的必需品是要准备的,毛巾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可以到当地现卖,避免占用行李箱。相比较沈汀的期待,方可露的反应则可以用冷淡来形容。她还小的时候和方琴回过一次老家,尽管那时候她还小,但是年幼的心里依然记住了那群不友好的亲戚嘴脸。方琴曾不惜主动退学,到这个城市打工卖身寄钱回家以供读书的哥哥,方可奶在信里无数次跟方琴说念书很刻苦的方可露大舅,最终连一所三流大学都没考上。高中读完后一事无成,跟在社会人后面混,最后因为砍伤人坐牢,家里花了大价钱保释回来,又花了很多钱给娶上媳妇,结婚几乎一半以上的钱都是方琴出的废物吸血鬼大舅。还有身宽体胖,却长了副针尖大小的心眼的大舅母,方可露永远记得她那次跟方琴回去,不过从桌上拿了一个家家门口都会种的桃子,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那胖女人趁人不注意一把夺过去,随后带着厌恶的口吻恶狠狠的落下来:“你个妓女生的贱胚不配吃我家东西!”都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是从小就在无尽谩骂中长大的方可露早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她当时几乎是立即生出了一种想要撕碎眼前女人的冲动,无奈不管是在体积上,还是力气上,她都不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对手。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和动作方可露现在想起来都还清清楚楚。她其实是那种报复心很重的人,这次回去也好,当年不管是在嘴上,还是在行动上欺负过她们母女的人,她都会让他们后悔当初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头天买好了火车票,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店里让李霞帮忙多照看,三人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踏上去往方琴老家的火车。火车坐了七八个小时,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交通工具换成大巴,坐了两个小时,到了一个小镇上,又坐了半个小时的马自达,才见到了远处隐在山水中,房屋错落有致的小村庄。沈汀本来没有晕车的毛病,可是在坐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的车后,胃里中午在火车上吃的便当七上八下的闹腾,下车走了一段,呼吸到清晰的空气后,那股要吐不吐的感觉才好点。早上六点从火车站出发,到了这里,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山路不好走,石子路咯得人脚生疼,幸好夏天天黑的迟,天边还有光亮,要不然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路的另一边就是深高的山坡。方琴也很多年没回来了,拉着行李箱一走三歇,累的满头汗,她望着山下的村庄,暗暗奇怪,明明事先打电话给家里了,怎么没人来接呢?她正想着,前面远远过来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那是一个身形丰满的女人,长得跟方琴有两分像,方琴盯着她瞧了一会,才认出来她是谁。“你是不是琴子?”女人停下车,对着方琴一顿看。方琴听着她的声音,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扔下行李朝她拥过去,“是我啊,姐,我回来了。”沈汀和方可露对视一眼,方可露对她眨了下眼,“这是我二姨,是来接我们的,总算不用走路了,累死我了。”方家老祖宗当年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最小的身体不好十岁那年就夭折了,留下方老大和方老二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