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被逼得走投无路,咬紧牙关捏紧板斧一闭眼朝老大冲了去,他猛一抬斧,似要将老大的头颅劈成两半,但当斧刃落到老大头颅上的一刹却陡然刹住了!
帅帅紧握斧柄的双手鲜血直流,本人喘着粗气,犹豫不决。
谭四仰起头,朝他大吼:&ldo;还愣着干啥?砍啊!他不是老大,老大已经死了!他是魔鬼!砍哇!!&rdo;
&ldo;不……我不能!……&rdo;帅帅浑身在发抖,生性善良的他根本下不了手。
&ldo;他不是老大啦!老大死了!已经死了!!砍哇!的娘娘腔,你想害死我们哇!!我叫你砍哇‐‐!!!&rdo;谭四疯狂地激怒着帅帅,不顾一切怂恿着他干出这一着他一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来。
&ldo;呜……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呜……!&rdo;帅帅拼命地摆头,不住往后退。
谭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恨不是自己手握板斧,不然这事就就简单多了。只可惜他现在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窝在墙角对帅帅一阵又一阵的烂骂:&ldo;你他妈倒是砍啊!你他妈不是男人啊!不是男人!!害人害己的蠢货你把大家都害死了!你砍啊!砍啊!!&rdo;他急得眼泪直冒。
帅帅泪眼滂沱,面对同窗两年的老大,谁下得起手?他双腿打颤,瑟瑟发抖,斧头倏地滑落在地,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我用尽全力顺着楼梯爬上来,看到帅帅像个过度受惊的孩子样,倒在地上抱头痛哭。
哭声、喊声、撞门声,呻吟声充斥了整个住院部,这栋住院部大楼即将成为第二个第四栋男生寝室楼!
&ldo;呛‐‐!&rdo;帅帅突然重新提起板斧,紧闭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豪不犹豫地挥向老大。
我傻眼了,斧头劈在老大的后脑上时老大果然楞住了,徐莉莉倏地滑落下来。
短暂的静谧,老大猛然转身,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僵尸一把抓住帅帅的颈脖,就像刚才对付徐莉莉一样。帅帅连惨叫的余地都被剥夺了,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我,像是在作最后的求救。
天啊!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善大师终于赶到,他随机挥出一串佛珠正中老大前额,老大原地打了踉跄,和腐肉粘在一起的嘴唇渐渐裂开,从他体内传出一阵阵&ldo;咕咕&rdo;的呻吟声。
云善大师双掌合实,口中念念有词。两名沙弥领着谭校长和弟娃也赶上来。
老大双手死死箍住头,浑身像是被烈火焚烧,身上的黏液慢慢软化,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
谭校长死死捂住脸,扭头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弟娃把头掖在一个沙弥怀中,眼睛都不敢睁一下。
我摒住呼吸,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老大的身体随着板斧劈下的裂痕顺势裂开,伴着高僧的一声声诵经,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哀嚎‐‐&ldo;呀(杰)!!!&rdo;焚烧在空气中,尸骨无存……
老大的嚎叫还回荡在耳际,鼓动着每个人的头颅,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ldo;老大……&rdo;帅帅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流。
谭校长缓缓抬起头,看已经没事了才满心欢喜地对云善大师赞不绝口:&ldo;大师果然深谋远虑、佛法无边!竟然一算就算出这边有事,要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个啥名堂!&rdo;
这时,从楼上楼下赶来很多医生护士,他们说自己刚才被反锁在了办公室或病房,都被搞得神经兮兮、懵里懵懂的。
就这样,徐莉莉被送进了急救室,嘈杂的场面没持续多久也就散去了。
我、弟娃、谭四,帅帅和谭校长一直守在急救室外直到拂晓,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徐莉莉被两名护士推了出来,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ldo;她咋样?&rdo;谭校长问。
&ldo;她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的,放心。&rdo;医生平和地回答道。
穹庐像张无形的大网,网住尘世的一切命运,阴霾不散,整个城市一片黯淡……
在医院的小会议室,云善大师对我们说:&ldo;老衲自幼皈依佛门,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凶猛的恶鬼!看来,如果不及早化解你们之间的种种恩怨,x大学众生在劫难逃!&rdo;
谭校长脸色苍白,用祈求的眼神虔诚地看着云善大师。
云善大师感叹道:&ldo;老纳并非危言耸听,现在的情况你们都有目共睹,以老纳一人之力,实在无法克制。&rdo;
&ldo;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啦?&rdo;谭校长摊着两手,心急如焚。
云善大师默默地看着窗外,一只麻雀似乎受伤了拼命拍打着双翅却沿着楼墙不断往下坠,云善大师淡定自若伸出右手正好接住了它。
奇怪的是,那只麻雀落在高僧手上之后便停止了挣扎,两颗溜圆的眼珠子来回打着转,胆怯地注视着我们。
云善大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意味深长地说:&ldo;如是我闻……&rdo;接着将手一挥,麻雀立刻振翅高飞,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越飞越远……
他转过身淡淡地说:&ldo;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请谭校长帮忙了。&rdo;
谭校长一听,顿时眉飞色舞地拍着胸脯向大师担保只要能力所及,一定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