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身体被人扶住,沈樾半搂着他,将他按坐到床上,又轻又重地帮他揉着腰:“我看下这边有没有专门的按揉师,我让他们来这边上门服务一下。”裴时寓横了他一眼:“我哪有这么娇气?”话音刚落,沈樾的手掌按过那最要命的地方。他的小包子脸再次皱成一团:“靠你能不能轻一点?!”沈樾:“不能。”裴时寓:“我记得你比我小,沈小弟,你就不能听听你裴大哥的话?”沈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两个月也算小么?”裴时寓哼道:“不管,你就是小。”沈樾:“……”沉默了几秒后,他抬起眼,黑眸幽幽地看着裴时寓:“你确定我很小吗?明明之前你还嫌弃我大来着。”裴时寓怔了好几秒,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荤话,恼羞成怒要站起来,却被沈樾抱入怀里。“真好。”男人紧紧搂着他,气息随着他开口,灌入耳中。裴时寓脑袋靠在他胸膛前,听着他一声又一声较之寻常频率更快的心跳声,渐渐也就不烦躁了。两人抱了一会,裴时寓鼻尖动了一下:“你好臭啊……”沈樾:“彼此彼此。”裴时寓低头闻了一下自己,随后低声骂了一句。他站起身:“我先去洗澡。”沈樾帮他打开箱子,取出睡衣:“你一个人真可以?”裴时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了!”沈樾一脸关切:“我只是担心你的腰。”裴时寓瞪他:“我就算腰断了我也能自己洗澡!”沈樾认输摊手:“好好好,那你先进去洗澡,门不准锁,我保证我不会进来。”裴时寓回了他一个“我不信”的表情。沈樾弯腰捡起之前落在地上的一个本册,拿起。裴时寓拉着门把手准备关门,见沈樾手里捧着他的手账本,正看着他。“想看?”裴时寓问。沈樾倒也没想看,他虽然不弄这些玩意儿,多少也知道这是类似于日记一类的隐私,不该随意看。但裴时寓问了,他便也接了一句:“可以吗?”裴时寓不甚在意:“你看吧,也没什么,就是些日常琐事。”沈樾笑了笑:“好,那我不客气了。”裴时寓最后也没锁上门,他甚至给门留了一条小小的门缝。既然沈樾保证说绝对不进来,那他就相信他一次好了。裴时寓粗略洗了洗,关掉花洒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锁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他披上浴巾,走到门边上,喊了一声“沈樾”。没有回应。裴时寓眉头连着跳了好几下,迅速打开门。房间里空无人影,只有那本手账本摊放在床上。裴言快步走过去拿起来——这是一本五年手帐,梁苗苗当时买多了,非要送他一本。裴时寓一开始不屑使用,后面天天被梁苗苗询问,渐渐也喜欢上了这种记录日常的感觉。而且,新的一年去看旧的一年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也很有纪念意义。那是沈樾向他告白的那天。【沈樾就是个大傻瓜!大讨厌鬼!超级冷脸怪!】然后第二年同样的那一天:【依旧赞同去年的看法,反正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裴时寓满是懊恼地“啧”了一声,随手披了一件睡袍就往外冲去。推开旅社大门,外面的路上也空无一人。裴时寓想起来,沈樾放在门口的包包也不见了。那家伙该不是看到他的日记,生气走了吧?有窸窣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接着是令他熟悉又陌生的狗叫声。裴时寓浑身一缩往外看去。老板娘知道他的毛病,每次他过来住,都会将养的大黄狗栓起来。大概是看到他回房间了,老板娘便将锁了一天的大黄狗给放了出来。此刻,那站起来能有一人高的大家伙正疯狂摇着尾巴朝他叫唤着。裴时寓浑身软成一片,一点力气也没有,要不是手撑着墙壁,怕是已经摔坐在地上了。就在他准备大叫寻求老板娘“救助”时,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他低垂的视野里。接着,是眼熟的长款黑风衣。裴时寓瞬间忘了大黄狗在旁边是事情,一下子站起身来。沈樾看着他身上单薄的睡袍,皱起眉头紧张道:“怎么穿着这个就出来了!快点进去,小心着凉。”裴时寓看着他:“你没走啊?”沈樾:“你好不容易收留我,我为什么要走?”裴时寓:“那你干嘛背着包出去了?”沈樾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本和裴时寓之前的手帐品牌相同的,最新款限量的本子来:“我去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