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信封,脸色有些为难。
“让言朝给她。”
管家背脊有些僵硬,手里的信封像是块烫手的山芋。
找了那个女人这么久,却得知她已与他人结婚,还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也难怪这些日子自家少爷脸色阴沉的可怕,周身的气场都比往日更戾。
“这是我欠她的。”
良久,男人吐了个眼圈,沙哑的喉咙里仿佛滑过一泓清泉。
灯光撤下,他的侧脸英俊无敌,只是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像是笼了一层灰,看不真切。
“少爷,这么多年了,您该放下了。”
找来找去,竟是这样的结果。
男人转过身,对上了管家的眼睛。
绝对的身高带着气场上的优越,在商场里叱咤多年练就的气质有着让人难以否决的魄力。
“放下?”
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只怕他的命运根本不会是今天这样。
“少爷,我现在就去吩咐言朝。”
管家心头难忍,这么多年,他是看着自家少爷是怎么从那些卫家反对党里杀出条血路的。
如此坚韧的人,心底里藏着的却是一个女人。
等到管家离开后,男人默默地伸出右手,摊开掌心,无名指根处一条疤痕依旧清晰。
带着时光的洗礼和磋磨,这些年里疤痕的颜色反倒是越来越明显,现如今已经成了一条细小的根节在无名指处攀附。
如果不是她的话,只怕这只手现如今也不在了。
晨曦渐起,薄雾还未笼开。
言朝怀里揣着一信封的钱敲开了一家人的木门。
“请问棉尧她家住在哪里?”
刚砍完猪草回来的罗海燕一眼看到了问路的男人。
想起这些天棉尧在村子里几乎是到了人尽可赶的地步,罗海燕心里一紧,连忙加快了步子朝着这边赶来。
“你是什么人?”
罗海燕拨弄下两边贴着汗珠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算是整齐干净。
“别误会,我只是来找棉尧说点事情。”
罗海燕看向言朝,从头到尾,这个男人的穿衣打扮,言谈举止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
莫非又是棉尧的仇家?
罗海燕心里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