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谈青揉揉眼:“同桌,你挡着星星了。”
梁祯是一个人坐飞机赶回来的。
比赛刚结束,他连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去,就买了最早一班航班飞了回来。
等飞机时朋友说小同桌被抽中扮女装,今晚要跟人跳舞。梁祯连“嗯”几声却不说话,心里默默算着等飞机落地时是否能赶上舞会。
他从机场打车回学校,行李箱随手丢在宿舍楼下,拔腿就走,却没忘记带上给谈青买的小猫挂件。
发现谈青纯属是个巧合。
他知道自己没穿正装进不了正门,就打算绕小路从后门进去,没想到却意外在偏僻的草坪上发现了躺成一滩的同桌。
同桌穿着一身绿裙子,还戴着假发,他险些没认出来。他凑近去看,同桌躺也躺得很乖,身形笔直,两只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周身落满了洋槐,像睡美人。
两只眼却巴巴地盯着天上。
梁祯在他身旁蹲下,从满地洋槐的清香中闻到一阵淡淡的酒气。
傻傻地,呆呆地,躺在草地上,黏了一裙子的草根——原来是喝醉了。
“地上凉,要不要起来?”梁祯问。
谈青深呼吸了一口,伸出右手。
梁祯一把将他拉起来,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梁祯低头就能亲到同桌的额头。
谈青的假发已经有些移位了,上面还沾了草,梁祯替他取掉假发,又给他理了理被压塌的头发。
大厅里悠扬的舞曲传了出来,曲调模糊,女歌手用温柔的嗓音唱着谈青听不懂的英文。
谈青说话有些含糊:“你赢了吗?”
梁祯没听清:“嗯?”
“你比赛赢了吗?”谈青又说。
同桌迷糊成这样居然还能记起他的比赛,梁祯没忍住笑了下:“嗯,省第二。”
谈青点点头,不说话了。
梁祯晃了晃手上的小猫挂件:“像不像你?”
谈青盯着挂件看了几秒,摇摇头,过了几秒,又把手伸出来。
梁祯捏着挂件的金属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把小猫挂件送到谈青食指边,却在最后一秒起了私心。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金属圈顺着谈青的无名指滑了进去。
宽大的金属圈松松地挂在同桌的无名指上,三花猫样式的毛绒娃娃悬在掌心下。
理性和感情在拉扯了几十个回合后终于决出胜负。
趁人之危不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