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吧。”叶莲做了选择。
“好啊,乐意奉陪。”谢老师应得很快。
于是两人就一边向前走一边聊,交流着家访时的一些见闻、收获和感触等等。
他们也聊到了那条大黑狗。
“谢老师也怕狗吗?感觉你也很紧张。”叶莲问。
“我紧张?我老家其实也很多狗。我自己还好啦,并不是很怕狗。”
谢老师停了停,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紧张吗?因为有你在啊。跟一位美丽的女同事一起家访,如果我没履行好护花使者的职责,我怎么跟学校交代呀。”
谢老师说完一阵大笑。
“你就耍贫嘴吧,”叶莲笑道:“信你才怪。”
两人笑完,似乎能聊的话题全聊完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但夜空还是有点亮色。
禾坳大道上的车川流不息,混着一些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偶尔还会有摩托车从人行道穿过。
寒风又起,吹过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叶莲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叶子,很冷吧?把我的外套穿上吧。”谢老师说着,就把他的薄外套脱下来。
“不用,不用!很快就到家了。”叶莲连连摇头,还往旁边拉开了与谢老师的距离。
谢老师无奈,也不把衣服穿回去,而是搭在手臂上。
“谢谢你。”叶莲说道。看到谢老师本是一番好意,却被自己拒绝,叶莲又心生歉意。
“你又不穿,谢我什么?”谢老师有点失落。
叶莲不说话。
叶莲来自农村,骨子里刻着传统。
她可以与异性一起处事,但还不能接受自己身上穿一件除曹学谦之外的别的异性的衣服,不能让自己身上沾留别的异性的气息。
“你不把衣服穿回去吗?”叶莲问。
“你又不穿,我也不穿。”谢老师有点负气。
叶莲笑了一下,随口小声地说道:“像个孩子一样。”
谢老师却听到了,他看着叶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如果是个孩子就能得到某一份关爱,我倒宁愿是个孩子。”借着夜色,谢老师也无需把目光挪开。
叶莲又笑起来,说道:“肯定会啊,在你爸妈眼里,你不永远就是个孩子吗?”
脱下外套后的谢老师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
“你这件衣服的肩膀洗干净了?”叶莲问。
“干净了呀。你为什么这么问?”谢老师有点奇怪。
“上次你帮我扛煤气的时候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呀。我看到肩膀都弄脏了,我还担心洗不掉了呢。”
“是吗?”
谢老师自己都想不起扛煤气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没想到叶莲还记着。
他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这笑,不是平时那种随意的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难以抑制的笑。
“谢谢你那天帮我扛煤气。”叶莲又说。
“谢什么哦,帮你做事,甘之如饴。”
“有你这样一位好同事真好。”叶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