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书柜下面是滑轮设计。
书柜的后面是一间暗室,里面隐隐约约有暗红色的光。两房之间仅一个书柜相隔。
暗室并不大,一眼望穿。我在门口就望见了秦洲,他正背对着我洗照片。
&ldo;秦洲?&rdo;我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他拿照片的手突然定住,随后又自然的用夹子在定影液中夹出照片晾着。
&ldo;我能进来吗?&rdo;我小心翼翼的征询他的同意。他并没有回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退了出去,顺带把暗格返回原状。
我退出了卧室,重新回到客厅,虽然手里正在拿着水果刀切水果,但是耳朵细细的注意卧室的动静。
大约十分钟过后,秦洲从暗室里出来,我放下水果刀一心等着他来到客厅,但是却再没有其他动静。
我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半掩的门,房间里传来了秦洲的声音,&ldo;请进。&rdo;
&ldo;你在做什么呢?&rdo;我推开门往秦洲的方向走去,此时他正背对着我,半跪的姿势对着台灯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
在我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他转过头举着一张照片对我说:&ldo;你看看是不是拍的很好?&rdo;
我的眼睛向照片看去,昏暗的灯光下照片里穿着白色外套长发飘飘的女生半弯着身子站在树下,她的对面是一位坐着轮椅的男子,从照片上看两人相距很近,男子拿着手帕正抚在女子的脸上。
我当下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毛骨悚然,因为照片上的人我很熟悉,正是我和付以昭。
&ldo;这张照片好不好看啊?&rdo;锦源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笑,然而我竟然莫名觉得恐惧,在这一刻他一点都不像锦源,就像一个怪诞的小丑露着夸张可怖的笑容。
我从他手里拿过照片,低头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保持微笑问他:&ldo;你今天也去渡城了?&rdo;
他挑了挑眉,起身坐在了床上,对我说:&ldo;没有,我朋友路过刚好拍了下来。&rdo;
随后又抬头看我,那一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情,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对他解释说:&ldo;这里是墓园的门口,我因祭奠亲人流泪,付先生只是递手帕给我,但是我没有要……只是无意中碰到,交谈不过两句也就走了。&rdo;
他又拿起柜子上一模一样的照片,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照片侧躺在床上细细的看,&ldo;原来这就是付先生……&rdo;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又想起春节晚上他看见我手机上付以昭的未接来电时的情景……他实在是个多心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肯定心里有&ldo;疙瘩&rdo;。
我走上前蹲在床尾,双手拖着脑袋心平气和的对他说:&ldo;对,这个就是付先生。&rdo;
他突然靠近,眼睛不过十公分远,&ldo;你和他真的只是普通关系吗?&rdo;
我立刻起身,转身往门口走,我有些生气,他不该对我问出这样的话。刚走了两步,书柜的那面镜子正好照见秦洲的脸。
他有些落寞,宽大的毛衣因为他侧躺的姿势露出锁骨,头发长时间未剪的缘故有点杂乱。那样子让我想起了锦源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因为我抱怨他工作太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