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颠簸的车里,雪黎看向窗外,路过的几个孩子瘦弱不堪但是却还要提着看着比他还要重的水桶,身上肋骨分明,手臂似乎轻轻一掰就会骨折。几个孩子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坐在车里的一行人,旁边你的几个黑袍妇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奇。“这些孩子,也太瘦了?”坐在前排的经历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条臂环,“你们看这个,这个是联合国规定的量尺,套在孩子的大臂上,如果到了红色的数值,就说明他是重度营养不良。”雪黎看着那个臂环最末端的位置,那么一个小圈也就她的三根手指的宽度,她闭上眼不敢想这里的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漫天战火丶没有食物丶没有医疗服务丶一个□□随时令你粉身碎骨。如果身处当地,你的感受又会如何?这些都是非洲国家的人民每分每秒正在面对的现实,虽无力改变,亦充满痛苦与恐惧,但他们仍然乐观地期望一个更好的未来。他们一行人入住了一家酒店,已经是当地最好的条件,有空调,有网络,虽然是单间但是隔音无比的差,凯闻在隔壁坐在沙发上的声音,她都听的一清二楚。凯闻正在给父母打着电话报平安,雪黎开发行李箱准备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等她洗澡出来,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去,就算开了空调也无法抵挡闷热的天气,刚刚洗完立刻又出了一身的薄汗。她擦着头发走到阳台,楼下的几个当地的小混混还冲着她吹了吹口哨,隔壁房间的凯闻走了出来,大声呵斥着赶走那几个人。房间的距离很近,阳台和阳台的间隔很窄,凯闻再次回到房间拿出了一个芒果扔给了雪黎。雪黎一下接住“热带的水果都很好吃,你尝尝。”雪黎笑了笑看了看芒果“谢谢”。断断续续秦雪黎和凯闻已经在非洲2个多月了,他们从南非到东非,从埃博拉高发到贫瘠的南苏丹停了下来。这可能是温遇白睡得最不安稳的一个月了,雪黎和柳媚、蒋浩言、李默白甚至李婴都保持着联系,可是唯独他发出的几封邮件石沉大海。不过只要偶然在家或者在医院的时候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好了。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慌张,从小他在大院里长大,和几个朋友每天玩在一起,每一次考试,每一次升学,到最后选择专业他都没有慌乱过,可是雪黎曾经有一次连着三天都没有联系任何人的时候,他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除了强打着精神上手术,别的时候书也看不下去,饭也吃不下去。温遇白拉住了蒋浩言,“你们最近有联系吗?”“谁啊?”蒋浩言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笑了笑,很快脸沉默了下来,“还真的有几天没联系了。”“你邀请她视频一下。”蒋浩言拿出手机打开乐微信的视频通话,没有人接。“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建议您稍后尝试”一直没有挂断,一直在等着,知道微信自动关闭,显示的是【对方无应答】。温遇白开始心慌,“试试联系凯闻。”蒋浩言打了过去,同样没有人接。一股强大的失去感油然而生,他是一名科学家,他相信自己,不相信什么上帝和神明,也从来不会祈祷,但是这次,他却对着窗外默默地开始祈求着什么直到三天之后回家的时候,听到了从ipad里传来熟悉开朗的声音,雪黎正在和李婴视频,李婴躺在沙发上,举着ipad吃着樱桃,温遇白站在ipad的正背后,让自己不会出现在屏幕上。李婴看了一眼儿子焦急的眼神,在看了看屏幕里偶尔抬眼的女孩,抓住了空隙忽然把ipad翻了过去,强迫了两个人就这样通过网络面对面。两个人都被吓到了,温遇白接过了ipad,雪黎的眼睛飘向了别处,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李婴欣慰地离开了客厅,上楼走进卧室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拿着ipad一言不发的遇白,“还好吗?”雪黎没有回话,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她故意没有看向屏幕,但是却听着那人的声音,两个人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消息,我很着急。”“你”还没等雪黎说完,温遇白从视频中看到另一边背后的柜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怎么了?雪黎?怎么了?”视频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到最后变成黑屏,嘈杂的声音已经停止,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温遇白开始陷入了无尽的害怕,他火速出门赶往了医院,推门直接进入了院长办公室,“我要去非洲。”此时正在南苏丹的雪黎遇到了内乱,一颗□□就在她的帐篷的700米的直径炸开,一片营地瞬间崩塌,灰尘漫天。雪黎把自己藏到了书柜底下,书柜和写字台成了一个夹角,撑住了倒下来的砖瓦,保护了雪黎。她起身开始寻找自己的伙伴,在隔壁不远处拉出了满身出血的凯闻,“你怎么样?”雪黎迅速给凯闻进行检查,还好都是外伤,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和大家集合,看着整个营地一片的狼藉。大家愣了几秒,随着领队的一声“快去救人”,大家开始忙活了起来,死伤无数,当场死亡的就会那一个至今盖住,如果受伤的会在手上套上红色,黄色,绿色的手环分清受伤的级别,也方便人员抢救。凯闻不知道从哪里扶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部队的军人接过来孩子残破的身躯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摸到了另外一枚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