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这样想。你想想顾南朔的本事,想想顾家的钱,想想他们家现在的人脉。你再看看爸,这几个月比前头几年都老得快。还有宏志,你瞅瞅他的模样。他放不下顾南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想这些。你不想崔家过回以前的日子吗?你不想崔家越来越好,天天大鱼大肉,吃好的穿好的,人人羡慕吗?”
崔母顿在原地,终是抵挡不了崔媛话语间的诱惑,咬牙说:“行!为了你弟弟,为了这个家,别说是去求她!就是给她下跪,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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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南朔从外头回来便发现家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崔母。
顾南舒冷着脸说:“我上回已经跟崔宏志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离婚了,往后彼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一次次地,还来找我做什么!现在崔宏志跟我就是两个陌生人,他的病好没好,能不能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同他复合,死了这条心吧。”
上回?复合?
顾南朔进屋,将顾南弦拉到一边:“崔宏志来过?怎么回事?”
顾南弦鼻子哼气:“还能怎么回事?杨小妹生了个女儿,崔家没如愿得个带把的金孙,不甘心呢。前阵子去省城做父女鉴定,顺带又让崔宏志做了个检查。医生说崔宏志的病已经治好大半,可以让女人怀孕了。
“崔宏志把检查报告当宝,欢天喜地来找姐姐,让姐姐跟他复合。说他能生了,往后他跟姐姐谁都不用再遭受流言蜚语,可以有自己的小宝宝,能一起好好过日子。姐姐把他骂出去,他还不肯走,死活赖在门口,说姐姐不答应,他就长跪不起。他要向姐姐证明自己的决心。这哪里是证明什么决心,分明是□□的逼迫跟威胁!”
顾南弦气得咬牙切齿:“偏偏他跪在院子里,那又不是我们的地,公家的,谁都能呆。能怎么办?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一群人看热闹。居然还有人说他痴情,说姐姐冷心冷肺!多亏碰上秦县长正好过来替他母亲赔礼道歉,看到这一幕,让秘书把人撵走了。不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哼!本来我还想着,他这也算耍流氓,骚扰妇女了吧?他要是敢再来,我就去公安局报警,就告他流氓罪!谁知道,他是没来,却派了个老的来!这一回回的,有完没完!”
顾南朔眼神凛冽如刀,每听一个字,脸色就黑上一分。
那头,顾南舒也很是感慨,她嘴角讥笑:“我跟他结婚五年,帮他隐瞒三年,背着所有人陪他跑前跑后走医院,偷偷给他熬药,都没半点进展。如今我们离了,他说他治好了?他居然治好了!呵!”
就问讽刺不讽刺。
“听医生的意思,该是治好有一段时间了。”说到这,顾南舒神色更为复杂,“我估摸着大概是他让我假怀孕那阵子。杨小妹就是那会儿怀上的。只是那段时间,他顾忌着我‘怀孕’,人前人后都非常注意,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压根没碰我。亏得他没碰我,否则……”
否则什么,她没有说完。顾南朔却是明白了。
顾南舒与崔宏志能断得如此干脆利落,一多半是因为两人没有孩子。若是假怀孕变成真怀孕,然后再知道崔宏志跟杨小妹的事,岂不更加膈应?指不定当真会气得流产或难产。
就算都没有,到时候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要吧,自个儿心里不舒坦。不要吧,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尤其倘若月份小还罢了,月份大的话,打都没法打。
顾南舒脸色几度变幻,已经不知道碰上这种事,该说可笑还是庆幸。
崔母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宏志跟杨小妹没有感情。是杨小妹死缠烂打,非抓着宏志不放,她就是个疯子!南舒,宏志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自从上次被你骂走以后,他就天天不吃不喝,人都瘦了好几圈。他……”
“那他死了吗?”
崔母被噎了个够呛,立时就想冲上去撕了顾南舒这张嘴,不带这样诅咒她儿子的!可想到崔媛的话,想到崔家的前途,又忍了下来。
顾南舒轻笑:“没死对吧?他上回过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如果真是从那以后就不吃不喝,他还能有命在?”
崔母:……这不是话赶话吗?谁还真这么一字一句去较真?艹!
“南舒!我没骗你!宏志是真的伤心坏了。你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说是活死人都不为过。他日里夜里念着你的名字。说他错了。南舒,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不能原谅他一回,给他一次机会吗?”
崔宏志的情况是不太好,这点崔母倒确实没有说谎。因是事实,想到儿子的情况,崔母话语中多了几分真诚,鼻子一耸,竟是哭了起来:“南舒,你去看看他吧。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没有你,他真的会死的。”
顾南朔不耐烦听她胡搅蛮缠,上前想把她拖出去,谁知崔母挣脱后,扑通直接跪下来:“南舒!算我求你,行吗?你救救宏志吧,好不好?”
“我又不是医生,哪有这本事!你们如果真想找人救命,应该去医院,指路出门右拐。”
“不!不”崔母连连摇头,“宏志是心病。医生说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医生救不了他,只有你可以!南舒,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以前你在崔家的时候,我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我知道错了,我改!只要你愿意回头,我都改!往后你就是我们崔家的活菩萨,我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疼,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