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的新乐趣是什么?很难找啊!
还没等未公公琢磨出来个大概,他好不容易挣来的权势地位便开始摇摇欲坠。
初夏的某一日,北金和东元同时传来密报。东元老皇帝病危,东元太子筹备登基之时,二皇子拓跋武平带领叛军攻入皇城,将一母同胞的太子斩首,气死了老父亲,已在半月前登基为新帝。
以上说来,好像不足为惧,只是他国内乱而已。
但拓跋武平登基后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强军壮马,往东元和大靖边城派驻了四万精兵。
与此同时,拓跋武平带领使者亲赴北金,求娶北金皇帝唯一的亲妹妹为东元新后。没有多费周章,北金皇帝已然应下亲事,今年中秋,两国联姻。
拓跋武平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北京皇帝推波助澜分得一杯羹。这是打算着强强联手,要把大靖天下瓜分干净的势头。
朝臣齐聚皇宫内院,将小皇帝刘琛团团围拢,开启了激烈的辩论。
“这可怎么好呦?真是越怕啥越来啥。东元老皇帝是出了名的仁君,从不向外扩张。在位三十多年只专注维稳求和。东元太子深受老皇帝教导,也能是个顶好的邻居。那拓跋武平从小就崇尚武力,十几岁时带着不足一万兵马,向北,向东北偷袭各个部落,无论老弱妇孺,皆是屠杀殆尽,从不留情。”
“是啊!原本我们还在庆幸,拓跋武平上头有个长他三四岁的嫡亲哥哥,他再残暴,只要不登基为帝,对我大靖就无影响。谁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那残暴之徒连同胞哥哥都杀呀!他为新帝,定是要南下攻我大靖,这可怎么好呀?”
“莫要杞人忧天,拓跋武平不是没攻来呢吗?人家就亮亮大刀,就把你们吓破了胆,一个个没的筋骨,还在朝中当什么大官啊?都回家种红薯吧!”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得轻巧,北金和东元结成秦晋之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事。你还在这拿稳当呢?真等两国结盟攻进大靖皇城,你才知道害怕吗?到那时,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命都没喽!”
“哎哎哎……都别吵,你们说拓跋武平想与北金结盟,想出了联姻的招式。咱们的皇帝陛下也是刚刚成年,还没立皇后呢!咱们也去北金,或者去东元求娶一个公主过来,你们看,能不能拖一段时日?再细细谋算。”
“我看行,我看行……”
“对呀对呀,娶一个女人就能换来几年和平,总比真刀实枪去干架好得多,劳民伤财最要不得。”
“可是北金没有公主了……娶个皇室旁亲又损我大靖颜面。”
“咱们大靖有公主,要不给北金送一个?能联姻就行呗!”
“你可拉倒吧!普通百姓都知道,抬头嫁女,低头娶妻。哪有上赶子给谁家送闺女的?你真是活不要脸呢!”
“那就去东元求娶,东元老皇帝可是有七八个女儿呢!总有一个年龄相当的!”
“我看不太好吧!拓跋武平连自己亲哥哥都能杀,一个嫁出去的庶妹,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求娶来,也只是娶了个短暂的心安。你这边一放松,把东元当亲家,那边说不上哪天就攻过来了,看你麻爪不麻爪?”
“对呀对呀,拓跋武平不是君子,他是调过屁股就拉屎的小人。大家伙儿只会耍嘴皮子,根本没招儿治他。你们吵吵些废话,都是在做无用功,白闹腾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这不行那不行的,你倒给出个主意呀。”
“我咋不能出主意了?要我说,拐个弯求和的主意都是懦夫的表现,老百姓都知道强盗来了,只管拿刀砍就完了。说些什么废话呀?咱们也强军壮马打兵器才是正经。”
“芝麻绿豆大点事就打仗,感情死的不是你们家人。等东元打来了,让你们家人先上,我看你能治住几个东元大兵。圣贤书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像你这种只会动武的匹夫,是动不起脑子的,只能逞强!”
“哎呦,你个书呆子,把你能耐的。你有真本事,等拓跋武平打来的时候,你去震前给他们念圣贤书,你能把东元兵马念退了,我才服你。”
“你这粗鄙之人就是在抬杠,我们读书人才不和你一般见识!”
“哎呀,你奶奶的,你骂我好几句了,你他娘的读书读傻了,是不知道习武之人的拳头有多硬啊!”
“哎呦呦……都消消气……”
大家伙儿谁也不服谁,越吵越激动,眼看就要打到一块儿去了,小皇帝刘琛依然稳坐在龙椅上,不言不语。
不是皇帝陛下有定力,只因未公公还没有发话。
这个老文臣出一个主意,小皇帝看一眼未公公。那个新武将又出一个主意,小皇帝再看一眼未公公。
十七岁的少年人,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是放在贫苦人家,早已挑起大梁。就是富贵人家,不是娇生惯养的,遇事也能拿起主意。
况且刘琛十一岁,亲生父亲故去以后,就被老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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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皇帝祖父的手段没学来十成十,学来个三五成,治这帮朝臣也是绰绰有余的。
怎地现在看起来唯唯诺诺,连个普通少年人的朝气都没有了。
老丞相廉律坐在小皇帝身侧,偷偷叹息,失望不已。
廉家祖辈都是文臣之首,一直颇受历代帝王信赖。廉律更是老皇帝的托孤大臣,他需稳住朝纲,保刘琛到成年,阻止其他藩王篡位。
原本刘琛也有几分聪慧,又比老皇帝仁慈,廉律以为他能成为一代明君,也是尽了全力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