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做惊喜状,搂过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
虽是蜻蜓点水,却仿佛藏着无尽的力量,足够把男人亲懵了,两眼一抹黑,被女人扯着袖子,飘进了屋子里。
山里的夏和城里的夏不一样,天更高,地更远,气温更凉爽。
尤其半夜下起了小雨,凉意更甚。
未轻煦衣着整齐,腰间围着薄被,斜靠在床榻外侧。
吴岁晚善解人意,离她的夫君远远的,隔着一肘距离,老老实实躺在床榻里侧。
“夫君,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我蛮好奇的……”
未轻煦笑问:“好奇什么?”
“嘿嘿……”
吴岁晚平躺着,把被子拽到胸口,眼睛盯着帐顶,稍显扭捏道:“你也知道,我从前在乡下,见过的男人都是粗野山夫。偶尔遇着一个书生,表面和气,说话咬文嚼字,没人的时候也会骂娘。可是,像夫君这样,家里家外,人前人后,每时每刻都表里如一、如玉如风的男人,我还真是没见过。我就好奇呀!夫君是被管束成翩翩君子的,还是从小性子就是这般文文静静,像大姑娘一样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呵呵……”
未轻煦松开攥被子的手,慢慢移动,握住吴岁晚放在身侧的手。
“我小时候啊……和现在一样的,安安静静读书,整日混在学堂,药铺……”
说起来,他的年少时光,除了哄韩婵,还是哄韩婵。
那些疯孩子调皮捣蛋的事儿,他都没干过,因为不得机会。
严厉的父亲,古板的母亲,不着调的祖母,天性里的喜静不喜动。
大多数时候,小小未轻煦是学堂药铺两头跑,挤出来的点点空隙都给了韩婵。
说来真可怜,没有放肆过,自以为开怀过,谁知忙到最后,唯一的快乐也跑了。
往前二十多年,实实在在的“白活”!
未轻煦把韩婵从脑子里摘出去,把不相干的女人从他的回忆里扔出去,和他的妻子细说他的曾经。
“未家到我这一辈儿,已是四代单传,我父母成亲两载才生了我。最难的就是我母亲,日日都要看我祖母的脸色过活。”
“父亲知道母亲生了男孩儿,是很高兴的,因他心疼母亲,只打算让她生一胎。一举得男,既全了孝道,也随了私心,能不高兴吗?”
“只是我祖母那个人很是难缠,见不得儿媳妇的日子好过。因她年轻时不得婆母喜欢,也不得夫君体贴,便想把她受过的窝囊气撒在我母亲头上。第一个招数,就是把几个月的我抱到她房里教养……”
“我母亲恪守礼教,从不忤逆祖母,虽然心里难过,还是忍下脾气,将孩子拱手相让。仗着同一座宅院,夫君一心一意,没有其他女人和孩子。自己的亲儿,只是不能日夜待在一起,想见随时都见得着,日子才没有那般难熬……”
“说起母亲,岁晚还真的有一点点像她,规矩,踏实,周到……是难得的贤妻。在很多人看不到的背后,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把家经管好,把夫君和孩子照顾好,有她在,我们便无比心安……”
“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喜欢岁晚……”
窗子半开,雨声,风声,伴着男人的柔柔低语,说不尽的安宁与缱绻,吴岁晚听着听着,进入了梦乡。
未轻煦慢慢滑到吴岁晚的被子里,轻轻抱她入怀,睁着眼睛,不知作何感想,天色蒙蒙亮才有了睡意。
雨后的清晨,新鲜又干净,成群的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一阵令人愉悦的喧闹。
“夫君,夫君……”
未轻煦翻了个身,通体舒畅,嘟嘟囔囔着:“岁晚别闹……”他还想接着睡。
“夫君,天亮了,早饭也准备好了,不要赖床!”
吴岁晚锲而不舍,推搡未轻煦的肩膀,连声呼唤:“夫君,快起床,快起床,我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哎呀呀……”
未轻煦捉住吴岁晚作乱的小手,一把将她扯上床榻,做凶恶状,挠女人的腋下。
“小东西,你是不是讨打……还敢不敢扰夫君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