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的嘴唇殷红,眼角闪过一抹妖异的波光,语调低低柔柔地说道:“不着急,一个一个找,谁也跑不了!”
高思翰绝望,他是真的跑不了,倒不如一死了之,反而能省去很多痛苦。
但他高大帅养尊处优多年,怕疼的厉害。
撞柱子头破血流,撞不死,撞傻了怎么办?
咬舌自尽咬不断,不咽气,咬残了怎么办?
高思翰犹犹豫豫,要死不死的时候,未轻煦挑好了工具,一把有密密麻麻倒刺的匕首,还有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流星锤。
“世叔也知道,轻煦没有大本事,就是会些浅薄的医术,找穴位,配良药,是我的看家本领!”
未轻煦一边闲话家常,一边转去另一个小太监手上挑药包。
“婵儿离家多日,我闲来无事,就研磨了刑具配毒药的新奇法子。连锦衣卫指挥使都夸赞我的手法高明,今日也给世叔用上一用……”
“不不不……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高思翰的哀嚎响彻夜空,传出了一里地,一阵高过一阵。
未轻煦的仇恨在羽化散的催动下,不见血不收手。而且,未大公子本着医者仁心,从不伤人性命。每一次动手都会掌握好分寸,要让他恨着的人活着,清醒地看着自己受罪,想死都死不了。
天蒙蒙亮,寒气逼人,药效渐渐消退的未轻煦,游魂一般走出主帅的营帐。
“公子,小的扶您去睡一觉吧!”
小凳子从来和其他太监不一样,不肯把未轻煦称作公公,一直坚持叫他公子。因为在小凳子心中,无论未轻煦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柔和如三月春风的未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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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已经为公子收拾好了一个营帐,你去睡个把时辰,就不会难受了。”
小凳子搀过未轻煦的胳膊,引着他前行,小心不让步伐错乱的未大公子跌倒。
“这是哪里呀?我怎么在这里?”
未轻煦的神情茫然,双眼空洞,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小凳子身上,踉跄而行。
“我做什么了,感觉好累呀!”
小凳子安慰道:“公子研制了一宿药方,累一点也正常。”
“哦……”
未轻煦单手抚着额头,喃喃道:“我一晚上不回家,婵儿又要生气的,我得想法子哄哄她……”
小凳子没搭言,伺候未轻煦躺倒,为他盖被子。
“婵儿呢?”
未轻煦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就在小凳子以为他睡熟了,要悄悄离开的时候,他又突然坐起身,寻找呼唤:“婵儿……婵儿……你去哪里啦……婵儿……”
“公子……公子……”
小凳子连忙抱住未轻煦,阻止他掀被下床,温声安抚道:“夫人出门玩耍,还没回来,您先睡一觉,睡醒了心情好,夫人也就回来啦!”
“嗯……婵儿出门……还没回来……”
“她是爱疯爱玩的……”
“她出门我也是知道的,我还知道她和谁出门玩了,我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