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郡王示意他坐下,“说说看。”
鸿晋坐下来,斟酌着说:“儿子一直记得困在咸安宫的日子。”
“在咸安宫的时候,儿子读了不少史书,知道自古鲜少有废太子能得善终。”
“咱们一家能来蓬莱已是侥天之幸,即便此生不能再回大清,儿子都心存感激。”
“阿玛在皇上面前说过要为大清守住蓬莱,那么蓬莱的安泰才是最要紧的。”
纯郡王笑起来,欣慰道:“不错,太子就是想咱们三家互相牵制。”
他说完有些失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自己沦为老四的棋子,真是造化弄人。
鸿晋看出他的落寞,斟酌着说:“三家互相制衡也没什么不好的。”
“既然是太子爷愿意看到的,定然不会偏向谁纵容谁,咱们家会很安全。”
纯郡王点一下头,心说:安全地活着就很好了!
鸿晋又说:“不过,儿子也怕……万一他们俩结盟,也不好对付。”
纯郡王摆摆手,“不用担心,他们俩积怨已深,岂是轻易能化解的。”
他起身,拍拍鸿晋的肩,“走,咱们爷俩喝一杯,我跟你细细说。”
鸿晋笑着应是。
最后,纯郡王喝醉了,
他醉眼迷离地搂着鸿晋,大着舌头说:“鸿晋呀!我的好儿子……”
纯郡王在这里夸儿子的时候,老大胤褆却在发火,
他水土不服又拉又吐受了大罪才好,同样是水土不服,同样是又拉又吐,老三凭什么这么快就好了?
他对贴身太监说:“你不是在老三那安了人吗?”
“去,给他银子,让他马上给老三下巴豆,有多少下多少。”
贴身太监都快哭了,想劝主子忍忍,一看主子一脸的怒气,他连嘴都不敢张,
可他更不敢答应,给皇子下毒,那是要诛九族的,他真没这个胆子呀!
老大胤褆见他发呆,心火更甚,抬脚就给他一下,喝道:“赶紧的!”
贴身太监忍着疼,哭着求着,死活不敢答应,又悄悄地给小徒弟使眼色。
小徒弟会意,赶紧往大阿哥弘昱那去。
弘昱来得很快,劝了又劝,求了又求。
胤褆觉得实在不公平,继礽压他一头,那是因为皇阿玛喜欢继礽,他没办法。
老三那小子凭什么压他一头?哪怕是水土不服这种小事也不行!
打发走弘昱,他叫来亲信侍卫,拍出一百两银票,“去,给老三下巴豆!拉不死他!”
亲信侍卫哪敢,又不好直接拒绝,“下巴豆太医能治,也就是一副药的事情,顶多折磨他几个时辰。”
老大胤褆一想也是,“你有什么主意?”
亲信侍卫说:“三爷有好几车的书,十分的宝贝,不如奴才弄些油撒上去,再丢个火折子什么的?”
老大胤褆一下乐了,“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把他的书都烧了。”
“蓬莱可没孤本善本卖,这不得气死他吗?他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得心疼半天。”
“行!就这么办,都烧了,一本都别给他留!赶紧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