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机会来了。”
徐泰阳的昏迷并没有持续多久。
子弹造成的伤害不大,口径小、经过减伤处理,最主要的是对方的目的本身也不是置人于死地。两处都在肩背,刻意避过了臟器和动脉。
里躺了一天就醒了,再观察一天以后转移到普通病房。
“阳哥!阳哥!”阿广哭得鼻涕一个劲儿往下淌,“谁干的!我他妈挖了他家祖坟!”
常东原眉头一皱,告诉阿广把床头摇起来一点:“行了阿广,你先让他消停儿会儿。”
阿广到一边哭去了。
“段潮……呢……?”徐泰阳喉咙干涩,说话有点困难。
“他没事,一点儿伤没有。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徐泰阳鬆了口气:“我手机呢……?”
常东原用下巴指指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碎裂的手机。除了屏幕,机身前后都弯折了。
他又拉开抽屉,取出个盒子:“给你准备个新的,万一有重要的东西让阿广给你拿去店里看看能不能恢復。”
徐泰阳摇摇头,“没什么,这个就行。”
常东原帮他换上卡,开了机,徐泰阳花了好几分钟才发出个短信。
然后说想吃点水果,把阿广支开了。
“东原,我有事儿跟你说。”喝了点水,徐泰阳感觉舒服了很多,就是牵动着伤口疼。
“嗯?”
常东原给他开了矿泉水,插了根吸管递给他。
徐泰阳没接。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跟段潮,好上了。”
事到如今,没法再蒙他了。
“本来……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要他别勾引你。没成想——”徐泰阳抽了下鼻子:“没成想,我上钩了。”
常东原把矿泉水放回去,目光移向了别的地方。
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开来,许久,常东原问道:“多久了?”
徐泰阳回想着他跟段潮刚开始的日子,不知道从打第几次炮儿开始算。
“算了别说了。”
常东原挥挥手,站起来踱步。
“如果不是你受伤,我他妈现在就揍你。”
看着那个似乎在拼命忍耐的背部,徐泰阳觉得跟自己面对文哥时一样,那么的愧疚。
他应该早点说,哪怕他们俩打上一架,也算是公平公开的竞争啊。
“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徐泰阳现在却也终于可以坦然地说:
“认真的。”
“哪怕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在他身上?”
徐泰阳一笑。心想,人吶,真是不能把话说太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转个圈回到自己身上了。
“认了。”
常东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突然乐了,也不知道是笑谁。
“是啊,你这都挡了两枪了。我要想盖过你,就他妈得挡个手榴弹了!”
徐泰阳一愣,愣完跟他对着笑起来,笑得伤口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