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烟是见过付尘风的,在文城的莲花池上,仅有一面,却叫他难以忘怀。
能让肆清毫不戒备的面对面坐着赏月饮茶的,他是第一个。
那时,他还嘲笑过付尘风与她不是一类人。
&ldo;外公,我……&rdo;
付尘风匆匆愧疚的看了眼外公,而后他来到冬砚身边,一把捏住冬砚削瘦的手臂,低声责问道:&ldo;她怎么了!&rdo;
发问时,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凋谢枯萎的肆清,好好的一个人,眼下就像被霜打的花儿一样濒临死亡。
他方才听到有人说,她快死了。
怎么可能,他才离开了一两个月,怎么突然就要天人永隔了。
这一个月冬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回去,整个人有些骨瘦如柴精神萎靡之感。
一见到付尘风,冬砚忍了多日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指着凛烟,恨道:&ldo;为了救他,肆姑娘她硬生生挨了太仙宫虎仙一掌,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已经躺了二十一日了。&rdo;
付尘风整个人犹如雷劈一般抖了一下,捏着冬砚的手松了下来,他颇为艰难的咽下一口气,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付尘风侧首看着同样面色不好的凛烟,是那个打破肆清内心平静的同类。
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付尘风内心此时的焦灼,他悔恨当初,自己为何要离开。又怨恨凛烟让肆清以身涉险,更是无助的不知如何是好。
太仙宫虎仙,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挨了他一掌,还能活下去的,这世上有几个?
付尘风期盼着检查的老者,能说个稍微好一点的消息。
彻底检查了一通,老者叹息道:&ldo;用护心草养上一个月,醒的过来万事大吉,醒不过来,就准备后事吧。&rdo;
&ldo;护心草是什么,我马上去取!&rdo;付尘风立刻应道。
那老者一看他是外族人,解释道:&ldo;需取一人心头血日日淬炼,混合我族特配的药方,练就的药丸一日一颗喂她服下,再用浑厚的内力日日蓄养一个时辰,直到她心脉接上,才有可能救回来。&rdo;
&ldo;取我的血!&rdo;三道不同的声音传来,却都出奇的坚定。
付尘风瞥了眼憔悴的凛烟和冬砚,果断道:&ldo;他们舟车劳顿,血自然没有我的健康,取我的!&rdo;
老者捻着胡子点头道:&ldo;有道理,只是这血,一天一碗,你当真受得住剜心之痛?&rdo;
&ldo;受得住!&rdo;付尘风急得恨不得马上拿刀在这儿就放血救人。
别说剜点心头血,就是让他断手断脚,他也会马上毫不犹豫的亲手斩下。
老者面有难色,喃喃道:&ldo;只是不知找谁来用内力温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