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冬砚补营养这个事上,肆清从不马虎,她总认为只要冬砚想吃,能吃,她必会毫不吝啬的满足他,多补些营养,有益无害。
冬砚像个邀功的小宠物一般,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欢喜道:&ldo;我昨日量了一下,又长高了一寸有余,真的好开心。&rdo;
明媚的笑容绽放在少年秀致的面容上,面对凛烟的谨慎在冬砚温暖无害的笑靥中被悄无声息抹净,肆清不自觉勾起唇角,浅笑看着冬砚。
平静的日子稍纵即逝,十一月底的文城覆上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身着白衣红袍的冬砚宛若天地间最灵动的梅花精,他颇为兴奋的邀请肆清一起外出游玩。
为了能第一时间寻得文城最美的雪景,冬砚在天空才飘下点滴雪花时,便一直在外打探询问。
大清早,冬砚便按耐不住前来央求肆清与他一起去雪梅岭,那是距文城足有二十里地的地方,纵使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但许多文人骚客为了一睹雪梅岭独一无二的绝美风光,仍是乐此不疲的前去观看。
坐在冬砚早有准备的马车里,柔软舒适的棉垫铺在马车上,冬砚贴心的准备供肆清暖手的暖炉,暖炉里放着让人安心的香薰与药材,冬砚像个长辈一般叮嘱道:&ldo;姑娘你手指时常冰凉,大夫说是体寒,需时常保暖,否则以后会落下一身病痛的。&rdo;
温暖的暖炉被肆清拢在怀里,她靠坐在角落,长腿微曲,神态悠闲自在:&ldo;辛苦了。&rdo;
冬砚自己也抱着个暖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窗户边,他笑了笑:&ldo;为了你好,怎样都值得的。&rdo;
说罢,冬砚开心的打开窗户,寒风夹着雪花吹拂进来,冬砚不觉寒冷,伸出手去接雪花,白雪慢悠悠的落在他温热的手里,转瞬即逝。
几片雪花落在冬砚额前碎发上,他回首冲肆清莞尔一笑,白雪墨发,衬得他面容愈发清雅秀气,鼻尖被冻得微红,娇俏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ldo;下雪了,真好。&rdo;
冬砚这般感叹着,而后把窗户关上,怕打开太久寒风入体导致两人染上风寒。
若说这体魄羸弱,只怕四个冬砚也比不过肆清身体强健,但这份自然的关怀流入肆清心里,温暖着这个冬日的她,她问:&ldo;可是规划好行程了?&rdo;
冬砚自信点头,因车内温度渐高而逐渐熏红了白皙细腻的脸颊,他将自己计划娓娓道来:&ldo;雪梅岭里有个踏雪寻梅客栈,咱们可以前去投宿。&rdo;
还有些他打听来的美景,为了给肆清惊喜,他并未将所知一一道来。
&ldo;嗯。&rdo;面对冬砚周全的规划,肆清并未怀疑半分,她相信冬砚安排事情的能力。
因路面积雪,他们行车大半日才行至客栈,客栈周围满是盛放的梅花,一片嫣红在冰天雪地里甚是惹眼。
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其他车辆,下车后冬砚不禁感叹道:&ldo;咱们竟是第一批到此的,真是幸运。&rdo;
前来牵马的小厮一见冬砚藏在鲜红披风下的美如冠玉的容貌,不禁拍了下手掌,感叹笑道:&ldo;今年怎么来的都是些仪表非凡玉树临风的公子啊,话说公子您可不是第一位,昨儿夜里便有两位公子来了。&rdo;
面对小厮的夸赞,冬砚还是比较受用的,下巴不自觉抬高了些,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将旁边的雪梅都比下去几分,同时,他又有些沮丧,雪梅岭无论从何处来都甚远,他已经很早便出门了,结果还是落于人后,不禁好奇道:&ldo;到底是何人竟能来得如此之早。&rdo;
小厮眼里不禁浮现出迷恋的神色:&ldo;那可是两位谪仙一般的人物,昨夜投宿时匆匆见了一眼,真是让人难以忘却,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令人移不开眼的人。&rdo;
面对口水即将流出的小厮冬砚颇为嫌弃,同时心里对那两人产生了好奇,可也不做多问,礼貌一笑,他与肆清拿了些换洗衣物要了两间客房,约好一刻钟后在大厅会面。
客栈整体与局部的构建都十分文雅,转角的画作或是精巧设计都可见老板对这家客栈的用心。
客栈非常大,但客房据说只有十五间,有如此手笔建造集表演、娱乐、温泉等于一体的客栈,想来客栈主人的初衷早已不是赚钱,而是更偏向于精神享受了。
小厮热情的向冬砚介绍客栈的一切,毕竟肆清与冬砚站在一起,衣如骄阳朱唇皓齿的冬砚比一身乌黑的肆清看上去更像个有尊贵地位的人物。
肆清本就气质清冷,在这寒冬腊月里披着一身漆黑的黑袍,更是让人观而畏寒,那小厮全程不愿看她,偶尔瞥到她漠然的神色便急忙转换视线到如花似锦的冬砚身上。
兴许是见惯了肆清冷若冰霜的姿态,冬砚见肆清一袭凛冽的黑色披风加水墨白衫,只觉得眼前一亮,那种感觉便像在一片苍茫云海间看到一只静谧淡然的白鹤在悠然翱翔。
她是属于寂静的,在远离喧嚣繁华中,才能展现出自己的风姿。
小厮带他们去工具房介绍着一些玩雪的工具,冬砚看着一个雪橇,兴致颇高,他指着雪橇问肆清:&ldo;肆姑娘,咱们拿这个去玩儿吧。&rdo;
肆清没见过此物,但观其形状,用途便能猜测出一二,她微微点头:&ldo;好。&rdo;
他们拿了两个单人的雪橇,小厮贴心的为他们示范了一次如何使用,掌握了方法后两人提着雪橇攀爬上了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