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去庇仙岛,那何时出发?&rdo;
肆清薄唇微启:&ldo;等采春阁回消息,那个地方我不知在何处,从未听过。&rdo;
&ldo;哦,好吧。&rdo;
肆清见冬砚漂亮的脸被打成了这般,犹豫片刻,还是拂袖开门道:&ldo;跟我去一趟医馆。&rdo;
冬砚不知她欲意何为,疑惑:&ldo;出去作甚,不是才回来么。&rdo;
肆清右手开的门,左手垂于身侧,从她醒来,左手便是这样垂着,她手臂上的伤,他不知道到底有多重。
可从肆清这两天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很严重,否则,她不会始终保持着不去使用左手。
她也应该看看医者了。
&ldo;好,走,要去最好的那家。&rdo;冬砚红肿的嘴角挂起了个略微滑稽的笑,脸颊已经破了皮,也是红肿一片,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向伙计讨了个方便,伙计派了个人领着他俩来到了最好的医馆。
馆内小厮见冬砚这幅样子,对于他们所行目的已有了几分了解,小厮招呼道:&ldo;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rdo;
肆清眼神落在冬砚脸上,对小厮道:&ldo;拿些消肿祛疤的药给他,要最好的,不能留一点疤痕。&rdo;
小厮瞧着冬砚耳垂脖子等皮肤完好的地方肤质均如润玉,即使眼下鼻青脸肿发型有些凌乱,也挡不住骨相秀美之姿,想来必然是位容颜出众的人,若是这样毁了,也真是暴殄天物。
&ldo;最好的祛疤药啊,有是有,就是有些贵重。&rdo;停顿片刻,兴许是怕肆清不愿购买,小厮又道:&ldo;如今也就仅剩这么一小盒了。&rdo;
小厮手指圈起来,比了个鸡蛋大小的手势。
&ldo;买。&rdo;
小厮高兴道:&ldo;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取给您。&rdo;
肆清与冬砚坐在一旁耐心等候,冬砚愧疚的揪起自己衣角,闷声道:&ldo;谢谢你,其实留疤也无所谓的,你身上不也留了很多么,我反而觉得很……很有气概。&rdo;
肆清卧床那些日子都是戏叶和冬砚轮着给肆清换药的,肆清不在乎那些礼节,露出腿给冬砚上药,她做得理所当然。
冬砚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腿上和手上的那些伤痕,即使后来用过一些祛疤药,但那些太过深刻的伤痕仍旧很是刺目显眼,或深或浅的疤痕有多少,肆清自己也不记得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冬砚不敢想象。
他看到那些伤痕并不畏惧厌恶,反而心疼得偷偷哭了好几次,纵使肆清说她早就不痛了,可他依旧能想象到她受伤时的痛苦不堪。
&ldo;我从不在乎这些,可你不同,你有更好的人生,就不必去糟践自己。&rdo;肆清驳回他。
冬砚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心疼道:&ldo;那你呢?你又何时好好珍视过自己?你自己看看你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地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手给养好了。&rdo;
说完冬砚就对柜台的伙计道:&ldo;麻烦请个大夫过来,我们这里有人受重伤了,需要包扎。&rdo;
想来,已经包扎了近四日,也该换药了。
肆清便任由大夫将她拉进治病的屋子里,肆清拉开衣袖,露出布满细碎伤痕的手臂,大夫看到包扎的纱布,感叹道:&ldo;一个姑娘家莫不是从小境遇不好,伤痕竟这样多,而这包扎的手法也是极其专业,也真是苦了你了。&rdo;
肆清不知如何做答,只是低声&ldo;嗯&rdo;了一下。
肆清一脸从容淡定,大夫心里更是将她当成了身世凄苦的可怜人,心想要挨多少次打,才能练就这般的从容,瞥了眼刚被修理的冬砚,大夫看向肆清的眼里多了几分疑惑和揣测。
莫非他们互相从小打到大?
大夫脑子里固然想法颇多,但手上不停歇,一会儿便将纱布拆了下来,一道近三寸长的伤口上涂上的膏药已经变浅变少,大夫闻了下药味儿,看着肆清惊讶道:&ldo;这不是我家的镇店之宝再生膏么,前两日被人一口气将这三年所研制的两盒全都买走了,没想到是用在姑娘身上了。&rdo;
不等肆清与冬砚有何反应,大夫又细细观察了一下伤口,他用工具将药膏扒了些出去,看到肆清伤口恢复得不错,不住的点头:&ldo;果然是师傅研制的得意之作,若非这药膏,只怕你这伤得一月有余才能结痂,而且它还能修复被损坏的经脉,这是其他药物无法达到的,你当真是运气不错,师傅竟舍得把两盒药都卖给你。&rdo;
说到最后,大夫都有点羡慕起了肆清。
肆清想到付尘风竟为了她做这样的事,听大夫这语气,似乎要拿到此药,并不容易。
他长年在外,对文城并不熟悉,如何有能力得此药物救急?
肆清不愿深想这背后的曲折,她想起放在她屋子里的药膏,问道:&ldo;那药膏,当真如此珍贵?&rdo;
大夫没给她涂药,检查了一下伤势恢复良好,便给她换了张纱布重新包扎:&ldo;你用了再生膏,就别用其他乱七八糟的药了,每隔七日换一次药即可,注意别做剧烈动作,别让伤口沾水。&rdo;
包扎过程一气呵成,大夫看着肆清,道:&ldo;此药三年产一盒,千金难买,基本上都是供应给皇宫里的,你应当好好感谢给你上药之人,此药不仅生肌复筋,涂抹在伤口处还能解常见的毒,更是能祛除伤疤,让人看不出曾受过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