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上阴霾散去,付尘风道:&ldo;去了文城,有什么打算呢?&rdo;
肆清道:&ldo;去庇仙岛,把钱彪的骨灰带回去,他救我一命,我该还他的。&rdo;
&ldo;你可知庇仙岛在何处?&rdo;
摇摇头,肆清道:&ldo;不知,摘星楼的手没那么长,海面上的事我们一概不参与。&rdo;
故而她对于海上的信息,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付尘风也从未听闻过这么一个岛屿,思索片刻,他道:&ldo;那只能去问一问了。&rdo;
肆清道:&ldo;嗯。&rdo;
思绪又拉回对钱彪的死亡上去,其实做他们这行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慈手软,也很忌讳犹豫顾虑,更要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不必在意他人之死,不能追究刺杀的原因,否则有些心智不坚定的,容易被刺杀目标的经历所动摇。
一些经验不足的杀手知道自己杀的人有妻儿老小,那人也非大奸大恶甚至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时,他们心里的善良会让他们动摇,进而刺杀失败。
所以在情感上,他们从小就被训练着不闻不问不思不查,许多人在一次次刺杀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渐渐把自己变成一柄毫无感情的利刃。
肆清也做过类似的训练,她也不是没被人救过,可那都是出任务时别人奉命护着她,而付出生命去救她。
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是命令,她受之无愧。
可钱彪呢,钱彪到底出于何种心态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就算他一心求死,也大可不必救她。
肆清想不通,她不能理解这种舍身为人的行为。
也正是这份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考,在她坚硬漠然的心里埋了个种子,或许某天,会被其他事情灌溉而长出参天大树,也或许,会自动愈合再无痕迹可寻。
几人在天黑前赶到了文城,守门卫兵见肆清与付尘风气质出尘,纵使是最后一批接受检查的,也摒去了心头不快,耐着性子检查了几人的路引。
之前为避免引发麻烦,付尘风托人做了个假身份,倒也不怕别人看出破绽,他从容淡定的接受着门卫视线的检查。
没什么异样,他们被放了进来。
此时文城已华灯初上,纵是入夜,街上也是热闹不已,各种好玩有趣的摊位层出不穷,又有美食一条街上传来阵阵食物的香味,引得人肚里的馋虫作祟。
冬砚好奇的撩开窗帘看着外面,闻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偏偏叫声还不小,在外面赶马车的御岸也觉得腹中饥饿,毕竟他们已经四天没好好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虽说以前打仗时比这苦的苦头也吃过,可眼下有了选择,谁还会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再说已经四天了,平常人早就忍受不了了,他还只是觉得有些许饥饿,已经是耐力上佳了。
肆清与付尘风牵着马走在街上,肆清随意找了个人问了问采春阁在何处,那人一看他们俩一副外来人口模样,嘿嘿笑道:&ldo;两位首次来文城吧,第一天便要去采春阁吗?也不知二位银子带够了没,去一晚,怕是一辈子也消遣不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