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马车上睡觉的御岸听见有人走进的声音,睁开眼便看到自家主子缓缓从晨雾之中走出,一袭墨衣好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刀削般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隐隐的开怀,薄唇微勾,似料峭冬雪初融时露出的一点春光。
昨夜自家主子便突然离去了,临走前还让他在此等候即可。
等了大半宿御岸终是熬不住小憩了片刻。
这才刚入梦不久,便又醒来,顶着眼下乌青,御岸小声埋怨道:&ldo;主子你去哪儿了,瞧你满面春风的样儿,莫不是遇到什么山间精怪了?&rdo;
付尘风负手立于马车前,掩去眼底笑意,轻咳一声道:&ldo;但也不是,看你如此疲惫,想来昨夜无眠,咱们就地歇会儿再走吧。&rdo;
不就是跟着前面那辆马车么,前面那马车不走,他们也走不了。
等等,前面那马车为何不走?
意味深长的看着付尘风,御岸心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待付尘风上了马车,靠坐于马车上,看着付尘风长腿肆意伸展的悠闲模样,御岸贼笑道:&ldo;主子,您跟了他们一路,莫非昨夜……&rdo;
付尘风看了一眼满脸挂着坏笑的御岸,肃声道:&ldo;不休息便去锻炼体能。&rdo;
御岸连忙掩门道:&ldo;瞧瞧您说的什么话啊,睡,肯定睡,马上睡,主子再会。&rdo;
冬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肆清依旧抱着手靠在树下,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的冷冽气息。
冬砚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肆清微微睁眼,闭口无言,继续睡了过去。
约摸一个时辰后她蓄足了精力,与冬砚吃了些东西,又继续赶路。
付尘风的马车离肆清他们其实不远,只不过恰好处在转弯处,被许多树木草丛遮挡,以至于肆清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
肆清他们驱车走后不久,御岸敲了敲车门,道:&ldo;主子,他们走了。&rdo;
&ldo;嗯,跟上。&rdo;
昨日清晨在客栈,御岸在二楼偷偷看到过肆清一眼,而在那之前他是被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的冬砚先吸引过目光的,那般柔弱秀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难言的诱惑,这般容貌难辨雌雄的男子,他到是头一遭见到。
好在他从军多年,混迹于男人堆里,这才能将其性别一眼认出。
他第一反应是自家主子竟喜欢这样的男人?
而看到面容清冷身姿淡然的肆清后,御岸才明白自己主子为何对那些个皇亲贵族之女皆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