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晁雷至檐下,拜伏在地,口称:“末将一时卤莽,冒犯尊颜,理当正法。荷蒙赦宥,感德如山。”
申公豹摆摆手道:“将军既真心为国,赤胆佐君,皆是一殿之臣,同是股肱之佐,何罪之有?”
“将军今已归周,城外人马可调进城来。”
这话一出。
晁雷顿时想起自家哥哥还在城外来着。
如今自己已经降了,压力就来到哥哥身上了。
于是讪讪道:“城外营中,还有末将的兄晁田见在营里。待末将出城,招来同见丞相。”
申公豹自然许之。
……
且说此时,晃田在营,忽然闻报:“二爷被擒。”晃田心下甚不乐:“闻太师令吾等来探虚实,今方出战,不料被擒,挫动锋锐……”
一语未毕,又闻:“二爷辕门下马。”
晁田:(?—?)
撒子玩意儿?
一会儿说被抓了,一会儿又说回来了?
到底是在整些什么啊这?
于是见了晁雷便问:“言你被擒,为何而返?”
晁雷也不掩饰,直言道:“弟被南宫适擒见子牙,吾当面深辱子牙一番,他便要将吾斩首。”
“时有武成王一篇言语,说的我肝胆尽裂。”
“吾今归周,特来请兄长进城。”
晁田闻言,眼前都是一黑。
指着弟弟就是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匹夫!居然轻信黄飞虎一片巧言,归顺了西土!”
“你这等行径,岂非与反贼同党!将来有何面见闻太师也!”
晁雷淡然道:“兄长不知,今不但吾等归周,天下尚且悦而归周。”
晁田:“天下悦而归周,吾也知之。可你我归降,独不思父、母、妻、子俱在朝歌?”
“吾等虽得安康,致令父母遭其诛戮,你我心里安乐否?”
晁雷一听,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
我竟忽略了!
我的父、母、妻、子俱在朝歌!
若是我与哥哥投了西岐,这一家老小必遭屠戮啊!
一念至此。
晁雷急切问道:“哥哥,那为今之计奈何?”
晁田想了想,便说:“你快上马,须当……以掩其功,方好回见太师。”
晁雷依计上马,进城至相府,
见了申公豹即说:“末将领令,招兄晁田归降,吾兄愿从麾下。只是一件……”
申公豹:“有何话,尽可说来。”
晁雷:“末将兄说:奉纣王旨意征讨西岐,此系钦命,虽末将被擒归周,而吾兄如束手来见,恐诸将后来借口。望丞相抬举,命一将至营,招请一番,可存体面。”
申公豹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说道:“原来令兄要请,方肯进西岐。”
遂问左右:“谁去请晁田走一遭?”
左有黄飞虎言:“末将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