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鱼脑海里那条思路还没汇聚成线,便被一瘸一拐回来的陈骄阳给打断。
他腿上包了厚重的纱布,脸上还有几道轻伤,是被一群义愤填膺面红耳赤的球衣男生给送回来的。
“妈的,气死我了!职高那群孙子,打不过我们就用阴的,还他妈说是我们技不如人,要点脸行吗?”男生握紧了拳头怒道。
陈骄阳坐到了位置上,宋嘉鱼眉头紧皱,和叶叙白对视一眼,齐齐走到他身旁。
“你没事吧?”宋嘉鱼道,“发生了什么?”
叶叙白则干脆利落多了,单枪直入道:“谁干的?”
“万恶。”陈骄阳小心翼翼地挪正姿势,其间不知道碰到了哪,又是“嗷嗷”乱叫,“他们学校今天跟我们友谊赛,结果耍阴招故意在最后把我绊倒,就差那么一分。”
“学校最近有不少学生被他们勒索保护费,不给的都被他们打了,田亮就是被他们给吓得不敢来学校的。”
“不是吧,他们这么嚣张?校方都不管的吗?”
“职高那群混混,学校哪管得住他们啊,学校也怕惹得一身腥。以前就听说他们经常勒索周边低年级学校的学生,只要不出大事,学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田亮?”宋嘉鱼柳眉拧了起来,田亮是她那个男同桌的名字,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事情经过,班门口便陡然传来一道趾高气昂的男声——
“原来你们附中的人是群长舌妇啊,打不过就在背后造谣,输不起别玩啊。”出言的男人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眼带不屑地扫了圈教室,绿豆般的小眼硬生生被他挤成了铜铃,还要总结句:“附中,不过如此。”
他身后那些人顿时哄然大笑。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不同于附中学生规规矩矩穿着校服,他们露着花臂裸着腿,甚至有人还抽着烟,模样格外猖獗。
蓦一进班,班里便霎时寂静下来。
“你们这群老阴逼,就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哪来那么大脸见我们?”
“就是就是,老阴逼!”
“你们这群长舌妇说什么?!”
“老阴逼,听清了吗?老阴逼!爷爷给你重复了!”
“操,长舌妇!”
“老阴逼!”
“想打架是吧?来啊,来!谁玩不起谁孙子!”
两方人一言不合就开始推推嚷嚷说要动手,场面一度很混乱。
宋嘉鱼注意到,这群来者不善的职高学生中,有个男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但那群职高学生即便骂骂咧咧也都会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