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那么夸张,你不是好好的?”巫维浅扬了扬嘴角,说的不在意,但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了,“真的那么害怕?”“你摸摸我的心跳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现在还在狂跳,怕你不见了,如果你和别人跑了我一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个人杀了。”有人越说越不像话,巫维浅发出嘲笑,戏谑的扬起薄唇,“如果我是跟你跑了的话,那你岂不是不是要自杀?”“为了你我可不舍得死。”磨蹭他的脸颊,黎凯烈的吻美好的就像夕阳余晖洒下的暖意,手指轻轻拨弄他颈后的头发,“所以,到时候你一定要手下留情——”从温柔渐渐变得诡异的音调,引起巫维浅的注意,倏然警觉,颈后忽然一阵剧痛,“该死的!你——”黎凯烈借助他倒下的身体,歉疚又心疼的不断抚着他的后颈,遗憾的叹息,“我真不想这么做,维……”当巫维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飞机上了,无法质疑的理由“好点没有?”浑厚的嗓音让人沉溺,黎凯烈的表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你在自己家被最信任最爱的人打晕,醒来之后你的感觉会有多好?”他看着窗外,挑起的眼角泛着嘲弄的笑意。黑色的眸子里尽是各种复杂的情感,他的回答那么冷淡,黎凯烈却满意的笑了,“我听见了,维,这是你说的,那是我们的家,而我是你最信任和最爱的人。”这就是他听到的重点?巫维浅觉得头疼,猛的拧起眉头,“这件事我从没有否认过,但是现在,”他看了看被包下的机舱,犀利地眉宇聚成锋利的棱角,“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吗!难道这是你对我的信任?”黎凯烈收起笑意冷哼,“我只知道,无论源千造的祖先和你的过去有什么交集,你是你,他是他,我们之间不需要这第三个人。”“所以你就用这种办法把我带上飞机?甩开他就能阻止他去哈西姆吗?看不到他就能当他不存在?”仿佛是在讥诮这种方式的愚蠢,他牵动嘴角。其实早该想到,黎凯烈这种人根本不会给他时间来解释什么,这个人的行动力总是很快,在思考决定之后第一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不考虑危险,不介意别人的反应。“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到不了哈西姆。”宽厚有力的手掌抚到他颈后,被黎凯烈当玩笑似的被说出来的话,轻快地叫人不寒而栗。“你不能动他。”黑眸闪过一阵锐光,他看出来黎凯烈的意图,在哈西姆要让一个人失踪是件多么简单的事,那个国家还是皇室贵族说了算,而他身边的男人其实是一个真正的王子。“你知道的,维,被训斥说不能做的事,反而让人更想去做了试试看。”什么叫做恶劣,眼下就是最贴切的证明,黎凯烈噙着邪笑,灰绿色的眼睛里划过一道金黄的野兽之芒。对于无视所有规则,只按自己意愿行动的人而言,什么话都没有用,意识到这一点,巫维浅闭上了嘴,脸色铁青。在之后的旅途上,他一句话都没有和黎凯烈说,没有交谈的旅途变得异常的漫长,僵硬的气氛让空姐不敢随便接近,自始至终巫维浅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隔绝他人的气息,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们转机,住进酒店。只要黎凯烈开口,有时候他会回答,但他的回答非常简洁,并不显得冷漠,但很明显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在想着什么事。这就是黎凯烈无法忍受的,他情愿遭到狠狠的责骂,被拳头重重击打,也不愿意处于这种冷战似的情况下,而对方甚至连和他僵持的意愿也没有,要猜测巫维浅在想着什么,源千造这个名字一定会在其中。终于到了哈西姆王国的时候,入境处的负责人早已闻讯早早等候,由于黎凯烈是秘密行动,机场里没有摆出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他们其实连王子的面都没有见过,但为了表示,还是有一列人悄悄在机场里摆放了花束,似乎只是纯粹为了妆点门面似的行为,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可是他们并没有等到任何人,原因是下了飞机后,黎凯烈拉着巫维浅从不起眼的出口离开,这是他惯常走的路线,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直接回家,他们先在一个不知道是酒店还是私人别墅的地方安顿下来。哈西姆王国的景致巫维浅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国度,到处都充满着浓烈的异国氛围,和曾去过的所有在霓虹掩映下的大都市相比,这里的建筑物风格并不是方方正正的,许多建筑带有拱形尖顶,夹着风沙和尘埃,连吹来的风里都有股粗野自由的味道。天气很热,旅途的疲劳是黎凯烈决定先休息两天的原因,但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再也无法忍耐。当巫维浅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太不像现实,让他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你醒了?这几天路上很累,所以昨天晚上你睡得很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黎凯烈身上穿着很有当地风格的衬衣和皮背心,下面是宽松的黑色长裤和带着银色钉扣的皮质短靴。“你这是干什么?”巫维浅半阖着眼,快要压不住涌上来的怒气,摇动手腕,金属发出冰冷的声音。他穿着睡裤,上半身被银色的铁链从床头两边拉伸固定在床上,在他胸口交错的银链很细,并不重,但坚硬的触感却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后头发出一串低咒,他恼怒的看着黎凯烈,“你到底发什么疯!”他的怒吼换来黎凯烈同样恼怒的神情,却在一瞬间被压制下去,狡黠的微笑,“很简单,我只是忍受不了你的这种态度。”“你还要这样多久?虽然我把你打晕带上飞机是我不对,但我为什么才这么做,你应该知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把那件事忘记?”源千造的存在对巫维浅而言是一种助力,他能让他的力量在安全范围内被使用,而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控,但黎凯烈自问并不需要巫维浅想出这种办法来保护他。仿佛是曾经有过的场景重现,黎凯烈再次为他的错误而祈求原谅,但一开始就用这种手法,巫维浅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先把我放开再说。”“放开你就不能好好说了。”已经对巫维浅有所了解,黎凯烈猜想得到放开他之后会怎么样,压抑着什么似的表情,他走过去亲吻他,“别再生我气了好吗?”从床上看过去,黎凯烈拧着眉显得很恼火,却压着这股倔强和桀骜,放缓了语调,巫维浅叹了口气闭起眼。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黎凯烈咬牙站起来,狠狠把拳头砸到墙上,哼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忘记这件事?你想让我避开危险我明白,但是我不需要,明白吗?维!就算源千造这个人可以利用,但是和让他接近你比起来,我情愿冒这个险,如果肯特那老家伙的人要来,就让他们来吧!”他们是为纳伦的失踪而来到哈西姆,纳伦无故失踪未必和克劳迪家族没有关系,他们早就做好准备迎接各种意外,这是巫维浅决定回到黎凯烈身边的时候早就预想过的。他需要源千造的力量,来让黎凯烈不被他牵连,可惜他想守护的人显然并不领情。黎凯烈狠狠看着床上的人,被他绑起来的巫维浅用不悦的目光看着他,看起来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但是那严厉的仿佛在指责他的眼神并没有松动的迹象。“你先把我放开。”也许是因为对他这么做的人是黎凯烈,巫维浅虽然恼怒,但依旧显得镇定,“你不是最擅长利用所有条件达到目的吗就?这一次为什么不好好利用,源千造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动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