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直不像是被抢打死的,而是被吓死的,你们觉得呢?”雷德忽然说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抬起头,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拒绝医护人员对他的救助,巫维浅皱眉看着黎凯烈背后的伤,随口问,“这件事由雷德探员你来调查,我们是受害者。”“当然,你们确实是受害者买这些大家都看到了。”雷德点了点头,李察从后面跑过来,戴着塑胶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把枪,“雷德探员,这是在哪个集装箱里找到的,上面应该有使用者的指纹。”染血的沙漠之鹰,别说指纹,还有血迹可供调查,雷德让他交给鉴证人员,现场到处都是人,警察已经将这个地方彻底隔离,这里有三十多具尸体,其中半数以上还是通缉犯,这次的事件绝对不小。“这把抢上会找到我的指纹,事实上我还开枪杀了一个人。”黎凯烈直接承认,他说的这么自然,雷德惊讶的看着他,巫维浅在旁边开口,“他不开枪就要被杀,这是正当防卫,方式我们被三十多个人包围,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他把大概经过简略的讲了一下,然后就不再多说,雷德听说这个叫瓦罗克的一家有关,再加上涉及“瑞斯”,马上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也有了更多猜测和怀疑。确实,这种情况下能保住命就已经算是很好了,可问题是为什么以寡敌众,死掉的全是对方的人,他们只是受伤的程度?雷德再次感到怀疑:“不知道两位是怎么逃脱的,他们人很多,但最后全都死了,看起来是死在自己人手上。”恢复明亮的仓库找不到一点古怪的痕迹,单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三十多个人相互开枪,然后一起死了?这是什么怪事?“灯灭了,他们起了内讧,我们受伤躲到这里面,知道你们来,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道。”满身血污,头发凌乱,微微充血的眼睛,黎凯烈现在简直就想个杀人狂,他挑着意思阴郁狂躁的微笑,粗鲁的推开背后为他处理伤口的急救人员,“维,我们回去吧。”巫维浅大致为他看了下,至少已经止血了,于是同意他的意见,朝仓库外面走,黎凯烈忽然又停下,转身对雷德说,“让你的人送我们回去。”这不是请求,无论是黎凯烈残留血腥和凶暴的双眼,还是他身上不安定的气息,都在对雷德发出警告,这更像是命令,在他还没开口回答前,这个荧幕上的巨型已经转身继续往外走,似乎完全没考虑过他会不会答应,或者说,他料定了他一定会照办。要这个配合调查,要那个维尔特提供更多瓦罗克家的线索,相应优待是必须的,他们毕竟不是一般民众,无论联邦调查局内部人员是否在他们的嫌疑人是谁,公众是会张请爱护的,媒体更会热衷于这种事,有时候还会妨碍调查。鯡凣澮員扌扌丁“你,开车送他们回去。”随手抓了个人,雷德要他将重要证人送回家,并且保护他们在路上的安全,已经不被媒体发现。李察听见了,主动要求担任驾驶,再回去的路上,他时常看后视镜。车后座上的两个人没有太多的对话,也没什么肢体交流,但他就是看得出,巫维浅始终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了,看起来虽然还是冷漠,但他对李凯烈,没有那种绝对靠近的排斥感。“你的身体确定没事?”黎凯烈偏过头问他身边的人。“回去再说。”巫维浅闭上眼,他知道有很多事需要交代,但即使他想回答黎凯烈,也不适合现在开口,明白他的意思,黎凯烈不再问了,在他偏头的时候两个人的发梢擦过。从后视镜上看,他们坐的很近,肩膀碰着肩膀,巫维浅显得很放松,李察默默的转开视线,在一路的沉默中,将他们送到黎凯烈指定的地点。这时候已经开始入夜了。来龙去脉下色下的纽约曼哈顿,所有白天的忙碌浮躁都被霓虹掩盖,车在街口转角就停下了,黎凯烈摆明是不想让人接近他的住所,李察看着他们下车,两个人应该算是劫后余生,都需要休整一番,在巫维浅关上车门的时候,李察拉住他的手。“维尔特!”李察的身材很好,金发碧眼的他在夜色下也颇为帅气,眼睛里的希翼非常让人心软,但巫维浅并没有对此表露处多少同情,他拉开了他的手,“有话就说,什么事?”除了对黎凯烈有点没办法,巫维浅对其他人没有太多的耐性,双手插进口袋里,他的侧脸在夜幕的映照下将冷淡和厌烦表露无遗,他知道李察要的是什么,但这对他来说是强人所难。从另一边车门下车的黎凯烈已经走远了几步,看到李察叫住巫维浅,他在原地停下脚步。掏出早就皱成一团的烟,一脸的高深莫测,他落在李察身上的目光绝对无法被忽略,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来咬断猎物的咽喉,被他盯视的李察让自己尽量不去注视那个方向,他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人。“我真的没有机会吗?”认真而坦诚,话语里的真挚令人感动,李察站在街口,和巫维浅隔着几步距离,黎凯烈手里的烟雾被微风送来,时时提醒着他另一个人的存在。对同性没感觉的维尔特,最终却选了一个男人,这叫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李察,我和你说过,不可能的,黎凯烈也许是唯一的例外,再也不会有别人,你懂吗?”直接的告诉他最明确的回答,巫维浅没有任何动容,略微细长的眼在夜幕下愈加深邃冷漠,黑色外套在风里扬起下摆,他转身离开,李察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呆立在原地。黎凯烈就在前方等他,巫维浅几步走过去,“还不走?”说完径直经过黎凯烈的身边,被他超过几步的男人扔下烟头,揽住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消失在建筑群里。他们都显得那么若无其事,那么自然而然,似乎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做交代,也不需要解释或者戒备,他们……明明只认识几个月而已……李察怅然若失的一个人回到车里,发动引擎,呆坐了一会儿,如果他早一点,更坚决的向巫维浅示爱,会不会不同的结果?人总是忍不住这么去想,会为一些事而后悔,但他并不知道,黎凯烈和巫维浅能够以现在这种方式相处,是用多少次争吵和矛盾换来的。回到住所,黎凯烈先去洗了个澡,巫维浅也一样,他把楼下的浴室留给黎凯烈,对伤患来说还是少走动为好,等他从楼上下来,黎凯烈已经在客厅等他,顺便打开了电视,音量调的不响,是实事采访节目,别人看到可能会觉得奇怪,感觉上这可能和黎凯烈歌手的身份有点不搭。不过巫维浅已经习惯了,作为访客,他对房子主人的喜欢多少有点了解,刚坐下,一罐啤酒放到他面前,“来点吗?”微凉的水珠从罐子外面冒出来,现在的天气其实已经不用喝冰的,尤其是晚上,不过黎凯烈的体温总是偏高,他喜欢冰镇的东西,巫维浅手里擦着头发,顺手接过喝了一半的啤酒,做到沙发上,“明天叫玛萨再来一次,顺便让他把房间后面的那些东西搬走。”“上过止血剂,还有你替我做的特殊治疗,我没事。”从巫维浅手里把罐子接过来,黎凯烈说到特殊治疗语气就有微妙的转变,他腰上围着浴巾,赤裸的上半身在洗去血迹之后伤口的痕迹异常狰狞,简直让人怀疑他受到这样的伤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让它愈合太慢了,晚上我再为你做一次特殊治疗。”学黎凯烈特殊的语气,巫维浅笑着放下手里的毛巾,他很少笑,每当笑起来的时候黎凯烈总觉得这种笑容不该出现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多特殊?是不是我要的那种特殊?”黎凯烈暧昧的低问,冰凉的手指从他散发着湿气的颈边掠过去,如果巫维浅经常笑的话,可能他就要担心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