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惊讶,倒是有点惊喜。”黎凯烈一勾唇放开手,眼里燃烧的火焰似的光芒却有点冷却下来,“我去拿机票。”看他转身离开,巫维浅站在原地,他知道他的话听起来还是像在利用黎凯烈,可能还有点勉强自己去付出感情的嫌疑,也难怪那个男人会有这种反应,看到那恢复不经意的狂态,却不再为他而闪烁的眼神,巫维浅开始的感到某种称为烦躁的情绪。尤其是在看到黎凯烈取来机票之后被某个女人搭讪,停下脚步和对方说话并且用那双灰绿色的贪狼之眼注视对方的时候。巫维浅皱了皱眉,往前走去。“你到底走不走?”他打断黎凯烈和那个女人的交谈,那是个年轻丰满的红发女郎,清爽干净的妆面,露肩上衣和迷你短裙,手里拿着外套,刚才走的太匆忙,撞到黎凯烈才会引发了这次交流。她正用惊叹和痴迷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经历过危险,显得有点脏乱颓废,却因此释放出更多强大电力的男人,“……你是说真的吗?真可惜,我们不是同一个航班。”黎凯烈抱着手臂随意的点头,表现得不耐烦,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忍耐下来,等他看到巫维浅走来,视线就转移了,锁定正在接近的东方男人,邪气的挑高眉毛,“怎么?不放心我?”他等他走近,转头对他低语,有意无意间,微热的呼吸吹进巫维浅的耳朵里,巫维浅还想为先前的话做出解释,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个主意,他抬头看了看时间,“你是要上飞机,还是打算留在这里和这位小姐聊天?”飞机上的巧遇“你说呢?”对他的问题,黎凯烈用挑眉来做回答,他搭上他的肩膀,看起来很亲热熟络,一副好友的模样,低声耳语说的却是别的,“就算再怎么饥渴,我也不会在这时候扔下受伤的你去找女人,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控制了力道,却仍旧十分用力的手指扣紧巫维浅的肩膀,黎凯烈在笑,但眼底没有笑意。“看看你之前被报道的那些事,你会知道自己有多少信用。”明显存在着谴责和不赞同的黑眸,巫维浅因为疼痛而语调生硬,拉开他的手。发现巫维浅的突然出现,那个女人终于勉强拉回注意力,把目光放到另一个同样出色,却有着不同风格的男人身上,立刻显得惊喜起来,“利欧,他是你乐队的成员吗?他……”“看来我们是该走了。”黎凯烈换了副脸色,被巫维浅质疑,这似乎惹恼了他。“等等!你刚才说你需要镊子?我这里有,包里就有。”她取出随身的化妆包,试图拖延告别的时间,“能告诉我是做什么用吗?需要我帮助吗?我的化妆技术不错哦!”黎凯烈停留下来本来是想问这个女人身上是否有化妆用的镊子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对方的话滔滔不绝,巫维浅到来的时机完全不对。女郎取出化妆包里的修眉刀和其他杂物,兴高采烈的开始介绍,过分的热情终于让黎凯烈失去耐性,直接夺过她手里的东西拉着巫维浅转身就走。“你的这种醋意很让我高兴,但你能不能收起你那种嫌恶的表情?我不是种马,不是遇到女人都要去勾引。”上了飞机,黎凯烈直接在座位上坐下,在拒绝一个金发空姐的签名要求之后拿出从那个女郎手里拿到的工具。知道是自己的误解,巫维浅一时沉默起来,黎凯烈坐在他旁边的座位,订的是头等舱的位置,地方很宽敞,人也不多,在叫人窒息的安静里,飞机起飞了,过了几分钟,巫维浅忽然站起来。“跟我来。”他往洗手间的方向走。黎凯烈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几个空姐用好奇和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男人一起走进洗手间,门从里面插上,黎凯烈手上的工具被巫维浅接过去放在洗手台上。“是你之前的形象太差,你那些绯闻,那些女人……”巫维浅脱下勉强套在身上的外套,挽起衬衣的袖子,拉近黎凯烈,“需要我道歉吗?”“当然。”和黎凯烈对视几秒,他对着眼前的嘴唇吻下去。突然的吻似乎没让黎凯烈感到惊讶,他顺势环住他的腰部,破裂的衬衣让巫维浅马上能感觉到背后贴合的温度,黎凯烈的嘴唇有恰到好处的形状,并不太薄,轮廓很明显,当嘴角下垂的时候很有坏男人的魅力,一点粗暴和野蛮,似乎在暗示他难以驯服的本性。吻上去的触感就像在和火焰纠缠,这个吻虽然是由巫维浅先开始,黎凯烈却有着马上夺取主动权的行动力,他很快缠绕上他的舌头,汇聚在口中的唾液被不断汲取,有力的吸吮着他的,那是令整个口腔触感都麻痹的吻,带有对方气味的呼吸,交汇到每一次摩擦和唇舌的交锋上。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被灌进质量厚重的气体,每一次微小的身体摩擦都变得缓慢暧昧,带动身边的每一丝气流,黎凯烈侧过头加深这个吻,手臂不断收紧。背上一痛,巫维浅吸了口气,腰上的手仿佛是不舍,慢慢放开他,黎凯烈哑着嗓子用手掌在他腰部磨蹭,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喘息,“我快被你弄昏头了,这个道歉我接受,不过还是先弄掉那些东西比较好,否则做什么都不尽兴。”“你还想做什么?”巫维浅可以想到他脑子那些东西,对此嗤之以鼻,转过身让他看背后的伤势,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有下降的嫌疑。随即就听到身后响起的骂声,堵在喉咙里,低沉含混的响动,还有黎凯烈拿起那个镊子的时候的金属碰撞声,“需要消毒吗?还有接下来你会很痛。”那语调就像绞紧了声带发出的,从身后传来的人体热度似乎猛然上升了几度,相反空气的流动却停滞了,巫维浅看不出自己背后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但从黎凯烈的反应来看,似乎很严重,“不用,你把它们直接从里面挖出来就可以。”接下来黎凯烈一个字都没说,他让巫维浅趴在放置东西的隔板上,眼前就是巫维浅的后背,因为跳车时候的巨大冲击而被地面磨破,背后的衬衣破碎,有些部分和下面伤口的干涸血迹凝固在一起,他不得不先用水令它们软化。他没问巫维浅是不是觉得痛,这根本是多余,抓住隔板的手用力很紧,淡青色的经脉在浅色皮肤的手背上微微凸起,在他撕下那几片碎布的时候看到伤口附近的皮肤在收缩跳动,里面嵌着的玻璃就像一颗颗带血的钻石,镶嵌在这具高大修长的男性躯体背后。不算很白,颜色很自然的背部弯折着,血迹和伤痕还有巫维浅现在忍耐的状态,在这个空间里有种奇妙的诱惑力,黎凯烈的喉结颤动了几下,上下滑动,突然萌发的欲望如此迫切,他从没想过另一个男人用这种姿势背对他的时候,会令他产生这么强烈的性冲动。就算对象是巫维浅,他以为只有在肢体接触的时候才会引发欲望,而现在,他只是这么看着他而已。“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察觉他的停顿,巫维浅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在想些什么,皱着眉不耐烦的催促,身后突然贴近的硬度却叫他紧绷了身体。如同一种警告,黎凯烈几近猥亵的在他背后磨蹭了几下,“我会动的,别急。”干燥深沉的语声充满压抑,空气里似乎飘浮起几点火星,在巫维浅打算转身训斥的时候背后一下刺痛,一个碎片被黎凯烈取出,扔进垃圾箱里,发出一声脆响。“有很多,你可要忍住。”把镊子捏在手里,黎凯烈的动作很灵巧,语气却再度变得恶劣起来,有一点不怀好意,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他不知道巫维浅是怎么忍耐的,“让我看到这种伤势,我很生气,你需要对我做出补偿,我亲爱的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