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趴下!”沃夫却在这时候发出警告,急转方向盘,之前并驾齐驱的那辆车突然冲出去,疾速转弯横在他们的车前面,在同伴的车被解决之后,他们选择另一种方式进行交涉。两辆车危险的相撞到一起,沃夫在关键时刻做出的反应令这种撞击的伤害降到了最小限度,即使是这样,莉迪亚还是在这突然的撞击下昏厥过去。“公主殿下!”沃夫急喊,灰白的那只眼睛里射出令人恐惧的眼神,查探了下她的脉搏,发现她幸好只是昏厥,他面无表情的取出随身携带的枪。后座上的两个人极力保持平衡,很快从震荡中恢复过来,黎凯烈一再的遇到这种事,早就忍耐到临界点,噙着骇人的笑从车上下来,车门被狠狠甩上的,另一边巫维浅也皱着眉下了车。沃夫没有冒然行动,双方相隔十几英尺距离,后面有警车正在接近,拦截他们的这帮人却像一点都不担心,没有逃跑的意思。“是维尔特先生吧?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这件事,虽然你本人不会有事,但我们不想误伤你的同伴。”从车里下来三个白种男人,深色头发,合身的西装,言辞很有礼貌却充满威胁,其中的一个人手里拿着某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几个人都不苟言笑,用词很严谨,有不同于美国人的口音。从他们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对巫维浅的特别之处非常清楚,对其他人则完全没有兴趣,就算车里的另外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哈西姆公主,另一个是在全世界都有影响力的巨星,他们却流露出全然不加理会的态度。“从一些特殊的地方出来的人总会有特殊的味道,看的出,你们的主人把你们教养的很好,你们是谁的家仆?”巫维浅站在车门旁,收起了看黎凯烈开枪的时候嘴边的一点笑意,挺直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组成了完美的和谐,衬托着那双眼睛里的不快的神采。不慌张也不愤怒,不冷漠亦不友善,恰到好处的表示不悦,这种态度里有着仿佛源自天生的优雅的傲慢,那是任何活于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模仿得来的气质。对他用温和平淡的语气,问出像极了“这是谁家养的狗?”这种话,那三个男人很快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么说您确实是维尔特先生了。”他们的忍耐和涵养功夫非常好,也可能就如巫维浅所说,是他们主人调教的功劳。对手越是冷静,说明来头越不简单,黎凯烈和巫维浅都没有轻敌,对方敢在这种地方进行这样的拦截,一定有他们的计划和打算。“他就是,你们还没说你们是谁。”黎凯烈故意忽略提到他们手上的东西,据他看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玩具,“沃夫,去照顾莉迪亚。”沃夫一言不发的握着枪,他本来就站在距离莉迪亚不远的地方,警戒的眼神从仅剩的那只灰白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强烈的煞气,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这种铁血气息在都市里就像散发血腥味的刀刃,一旦现出冷光,就代表着已经准备好再次见血。莉迪亚有沃夫保护,黎凯烈和巫维浅都能专心应对面前的敌人,那三个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持枪,为首的那个用似乎训练过无数次的角度微微低头,“家主想请维尔特先生去家里做客,有任何问题,到时候您可以向家主询问,并且,我们也有几个问题想问您。”行动上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言辞却如此谨慎甚至有礼,巫维浅眯起一只眼睛,从他们的话里想到什么,“现在才派出真正的亲信,看来你们的主人是个很小心的人,告诉他,要想见我,请他来美国,而不是坐在英国的家里等候消息,有时候过度谨慎和胆小没有差别。”对方听了他的话脸色有点难看,说到底,只能用这种手段确实是因为某位重要人物的过度谨慎所造成,甚至也包括之前许多次的试探,那一次次失败的狙击……黎凯烈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听你的话好像之前不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他站在他身旁低语,巫维浅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回答,“以前派来的那些人是雇佣来的,我猜的没错吧?瓦罗克的家仆。”后一句话他提高音量,那三个男人有点惊讶的变了表情,验证了他的猜测,然后很快又恢复扑克脸,“无论您问什么,我们都不能回答,家主的要求是请您去一次,否则的话,您接下来的行程不会太愉快。”站在中间的男人举起手里的装置,“这是一枚炸弹的遥控器,它就被埋在前面的地下,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果你们刚才经过,只要我按下它,这里就有三个人会死。现在说出来,是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维尔特先生如果不顾我们的告诫,执意不愿接受家主的邀请,我们就只能用非常手段邀请您了。”黎凯烈浑身紧绷起来,似笑非笑的握了握手里的枪,巫维浅被这种邀请方式激怒,插进外衣口袋的手渐渐收紧。如果他们不说,刚才引爆那个装置,那么被炸死的三个人是谁根本不用猜,黎凯烈、莉迪亚、沃夫,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死,即使是巫维浅,也会在这种情况下身负重伤,对方的意思是,如果要强行经过,他们就会继续使用这种方式,在这条去机场的必经之路上,引爆一枚炸弹。炸弹遥控器在谁手上,谁就拥有主动权,就算是敢于冒险的黎凯烈,这时候也不敢轻易尝试,巫维浅对遭遇这种事显得非常不快,但情况不容许他一走了之。午后的阳光渐渐转变了颜色,温度也有所下降,微风吹起几缕头发,没能遮掩住黑眸里的冷光。“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那是之前对方提过的内容,除了昏迷的莉迪亚以外,巫维浅这一方谁都能猜到他们想问什么,转移话题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发现他们背后的异常。在车辆开始变少的公路上对峙,后面追来的警车却没有马上赶到,也没有准备上前询问情况的意思,在后面的路上四处巡视,对这里发生的事视若无睹,似乎是在观望,甚至可以说是在隔离其他路人,警察在这个时候采取的这种态度,任谁来看都是有问题的。那三个男人没有对这种情形表现出丝毫惊异,之前有恃无恐的态度果然是因为早就有所计划,瓦罗克这个姓氏算不上太显赫,但仍具有一定地位,只要有足够的钱和人脉,做到这种事也不算太难。“我们想知道近来维尔特先生身边是否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一些不可思议的,不合情理的事。”可能是自信掌控了局面,不怕他们拖延时间,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回答了巫维浅的问题,他们想知道的不是关于“永生”,而是这件事,这一点却是出人意料的。“不可思议,不合情理?”巫维浅用觉得可笑的表情挑眉,他本身就是“不可思议”和“不合情理”这两个词的代表,有人这么问他,很难不让他发笑。因为他脸上明显的嘲弄,对方也发现了问题中的微妙之处,那个答话的男人马上闭口不言,换了另一个人接下去,“比如说,有人来找过你吗?”这不算是个太特别的问题,但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特别,以至于令这个寻常的问题也变得有些诡秘起来,巫维浅他活了许多年,曾经认识他的人应该都已经过世,还有谁会找他?黎凯烈想起了巫维浅家里发现的血字,那在墙壁上用血留下的“维尔特,你在哪里”。“找他的人?”无论在哪里都非常具有存在感,黎凯烈那低沉华丽的嗓音一开口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握着枪摆着悠闲的姿势,桀骜的眉毛轻微的上挑,“你们应该多看看新闻,最近找他的人只有我。”“是吗?没有别人?”那几个人似乎并不相信,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久,他们虽然掌握着优势,可是时间拖的太长对他们没有好处,“无论怎么样,请维尔特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这个问题可以和家主再次进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