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别牵扯父母啊。”顾嘉北警告性地看了一眼纪游。
“好,那我就好好说。”纪游死死地盯着顾嘉北:“你喜欢他,而且是非常喜欢,喜欢到跟别人上、床不行,跟他上、床就……就他妈满脖子咬痕的地步,我这么说对吗?”
“随你怎么理解吧。”顾嘉北说。
“但是你却不打算告诉他你喜欢他,还故意冷言冷语地刺激他……你俩之前为什么分手的?”纪游问。
“你不是会知己知彼吗,自己打听吧。”顾嘉北说。
“靠……你……行,爱说不说。”纪游忽然露出一个坏笑:“不过既然我跟你之间没有可能了,那我也不能让这小子太舒服,你不是想刺激他吗,这个我在行。”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顾嘉北说。
“我不用你警告,我可是人间大清醒!”纪游瞪了顾嘉北一眼后,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倒是我要警告你,我这个人,你一旦错过了可真就错过了啊,我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别人的蛋是吧,你可考虑清楚了真要拒绝我是不是?”
“你才是个蛋呢。”顾嘉北终于笑了:“咱俩是朋友,从上学到现在,一直都是,以后也不会变。”
“行,懂了,既然你对他有想法,那老子也不陪你玩了,哼。”纪游倒是很看的开。
云贺打完电话回来,他坐到顾嘉北身旁,刚想张口说话就被纪游给抢先了。
“诶,云贺,虽说你俩的事跟我没关系,但我这人就是嘴欠,心里憋不住话,而且我看你不像那些天天泡夜店不着调的人,所以忍不住想提醒你两句。”
云贺扫了一眼顾嘉北,他已经吃完了,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
纪游继续说:“我作为顾嘉北大学时期的同学兼朋友呢,对他最近几年的生活还算是比较了解的,至少比你这个初中同学了解得多,你知道顾嘉北大学毕业后谈过两段恋爱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云贺已经不想和纪游说话了。
纪游不在乎云贺搭不搭理他,只管说自己的。
“嗯……顾嘉北这个人啊,哪哪都好,就是吧……”纪游纪游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毛,压低声音道:“就是他性、欲太强!”。
云贺蹙眉转头看着顾嘉北,顾嘉北正好发完信息,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有点无奈地看着纪游。
“纪游。”顾嘉北警告道,他没想到纪游会这样说,但他也没打算解释,只是示意纪游不要太过火。
“干嘛,我说错了吗,是你的两个前男友来找我吐槽的,说每次都被你折腾的不轻。”纪游撒起谎来流畅自然,他无辜地看着云贺:“是这样吧?你是不是也很辛苦啊?”
纵然云贺知道,分开这么些年里,顾嘉北不可能只当和尚,但嫉妒犹如发狂的毒蛇,刺激得他多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是很强,毕竟我俩刚纠、缠了一夜,我最有发言权,但是没那么辛苦,还是挺爽的。”云贺起身,努力压下颤抖的手指,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云贺临走前甚至没有再看顾嘉北一眼。
“小嘴还挺硬。”纪游看着云贺离开的背影撇撇嘴。
“我看你这嘴也不差。”顾嘉北拿起手机起身离开了。
云贺走出酒店后直接上了停在门口的载客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他想了想报了个地址,是顾嘉北的运动馆,他的车还在那里停着,他得去把车开回来。
刚才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他接听的那个电话是学校的金老师给他打的,之前金老师开玩笑说过要给云贺介绍女朋友的,云贺当时没当真,没想到刚才金老师来电话说她朋友的女儿这几天才从海外回来,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两个年轻人可以约着出去玩一玩什么的。
云贺在电话里挺直白地回绝了金老师,金老师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挂了电话。
云贺在后座上叹了口气,双手搓了搓脸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些年云贺一直在外地工作,这个城市他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来几次,每次回来的时候他心里都会难受一阵,看着熟悉的街景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顾嘉北。
后来城市慢慢发生了变化,很多地方都拆迁了,就连他们一起读过的学校也搬迁了,曾经的人和事就渐渐被云贺封存在了记忆里。
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慢慢回忆过往,他记忆里的顾嘉北永远是那个对他很温柔很有耐心,笑起来会笑弯了眼睛的男孩。
可是男孩长大了,变成更有魅力更成熟的男人时,却再也不是那个独属于他的人了,他变得冷漠了,他会勾着嘴角跟他说:“上个床就代表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