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里脸色不大好,“大哥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不过,很有可能和阿澄有关系。”
陆姳笑道:“我明白了。南浔王、北安王连我的面都没有见过,但澄表哥来替我祝贺,那两个人便好奇了,想来凑个热闹。”
陆千里淡淡一笑。
这南浔王、北安王岂止是好奇,恐怕是知道了扬景澄对平远侯府三姑娘有意,便起了争竞之心吧?兄弟之间什么都要分出个高低,胜负心太重。
陆千里并没多解释,只交待陆姳,“今天你及笄,开开心心的听戏饮宴即可,不用管别的。”之后便快步离去。
陆姳则被平远侯夫人差人叫了去,“三姑娘,有您的客人。”
陆姳的朋友邓琪华、任婉然远在静县,一时间也没想到她的客人会是谁。待见了面,才知道乃是张侍郎的妻子林氏,及张府的两位姑娘张舜华、张舜英。
张舜英就是陆姳曾经教过的小学生了,师生再次见面,很是喜悦。
“英英,先生教给你的健身强体十六式,你有没有天天做?”陆姳和林氏、张舜华寒暄过后,弯下腰,亲呢的问着有些害羞拘束的小姑娘。
张舜英小姑娘眉眼精致,性情随和,但身子骨一直有些弱,陆姳便把儿童广播体操教给她了。天天做操之后,小姑娘食欲大增,脸蛋都圆了不少,脸色也红润多了。
张舜英有些扭捏,声音又细又小,“先生不看着我,我有时候便忘了……”
陆姳柔声道:“英英每天做上几式,食欲便会很好,对不对?食欲好,身体便好,脸色也便跟着好了。英英想做个漂亮的小姑娘,对不对?那以后尽量不要忘记,每天活动筋骨,好不好?”
张舜英小脸微红,“先生,我一定记得,不会再忘记啦。”
“英英乖。”陆姳温柔摸摸她的小脑袋。
陆婧、陆姈等人在旁看着,大惊失色。
陆姈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做过张家小姑娘的先生?”
“你给张侍郎家看过孩子啊?”陆妍有意拖长了声音。
边氏忙笑道:“三侄女,你六叔叔有个庶出的小儿子,今年才三岁,这孩子脾气不好,很难带,以后这孩子便交给你了,能者多劳嘛。三侄女,你一定要看好他啊。”
“看孩子,哈哈哈。”陆姈等人忍俊不禁。
林氏大感抱歉,“三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们母女三人今天本是来祝寿的,没想到会……”
张侍郎性情狷介,张舜华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气恼的道:“三姑娘曾为舍妹做过先生,这有什么呢?天地君亲师,老师的地位,可容置疑?”
张舜华当面发难,陆姈等人十分难堪。
边氏干笑,“张姑娘,我们自家人时常闹着玩,说说笑笑,甚至相互打趣,那是常有的事。张姑娘又何必放在心上?”
张舜华和她父亲张侍郎一样脾气硬,边氏给了台阶也不肯下,冷笑道:“我自然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有人把幼儿的老师等同于看孩子,我惊讶于这人的无知罢了。”
边氏被一个年轻姑娘当面讽挖苦,闹了个大红脸。
边氏时常维护陆姈,陆姈投桃报李,不忍见边氏难堪,想把话岔过去,“三姐姐多才多艺,没想到还曾经做为张家小姑娘的先生呢。三姐姐,小孩子好教么?年龄这么小,教起来应该很费精神吧?”
陆姳笑容浅淡,“姈姑娘,你莫要看不起教书先生。只怕将来有一天,你想做教书先生而不可得。”
“你这是何意?”陆姈勃然。
什么叫想做教书先生而不可得,平远侯夫人明明说过她可以一直留在平远侯府,好好的侯府千金,锦衣玉食,金尊玉贵,为什么会想做教书先生?
老师说起来好听,实则穷酸得很,她陆姈怎么可能沦落到那个地步。
陆姈气极,脸色白里透青。
这个陆姳太可恶了,不仅抢走了她的一切,还要将她踩到泥土里,一点也不善良。
陆姳不疾不徐,“将来你便知道了。”
生母是位官太太,却把亲生的女儿换给了别人,可见陆姈的生母一定有难言之隐。说不定家族已经败落了,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危难,现在已经是市井人家。市井人家的女孩儿,就算有些学问,也没有什么出路,能给官员家的幼女做先生已经很不错了。
“夫人,南浔王殿下、北安王殿下、昌王府十五公子前来拜见。两位殿下说了,今天一为拜见夫人请安问好,二为三姑娘祝寿,故此不行国礼,要以晚辈礼拜见。”侍女来禀报。
平远侯夫人忙道:“快快有请。”
这些全是天潢贵胄,虽然他们说要以晚辈礼拜见,平远侯夫人也不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