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铜锣声准时响起,沈安宁认命地穿衣起床,带着沈安宣先去上了厕所,在厨房煮了三个水煮蛋,拿了六个包子出来,切了点昨天齐婉丽送的酱菜,简单的早饭就算是做好了。
昨天从县城回来后,沈安宁就给家里的几个门上都配了锁,前面两间房现在用不着,直接锁了,通往院子里的门,门栓是关上的。开的侧门上用的是空间里拿出来的大黄锁,三把钥匙正好一人一把,沈安宁怕弟弟妹妹不小心弄丢,还专门编了个绳子挂在他们的脖子上。
第一天,肯定要想办法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啊,沈安宁给弟弟妹妹一人抓了一把便宜的水果糖,两人都不是蠢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现在还早,弟弟妹妹还可以在床上赖一赖,交代了他们待会出门记得把门锁好,沈安宁先出门和知青们汇合去了,准备一起去往打谷场等待分配任务。
到了打谷场,这也是沈安宁第一次见到望土村的村长,王舟山。
望土村总共有七十八户人家,加上小孩一个村大概有五百人,分成了四个生产队,她们知青都是第四生产队的,因为第四队人少,老弱居多。
也是今天,沈安宁才知道一个村的村委系统还挺全乎,村长,村支书,会计,妇女主任,四个队的生产队长,四个计分员,两个仓库保管员,他们也负责发放农具。这些人每个月都是多多少少有些补贴的拿的,还有驻村干部,不过他平时在公社那边上班,每个月会过来指导一下工作,考察考察。
第四队的生产队长姓李,叫李轩,四十岁出头,是望土村少有的外姓人,望土村八成都姓王,其余的都属于外来户。
新知青第一天,队长也没给她们分配什么难的差事,女知青和村里的大娘大婶一起拔草,男知青翻地。
每人每天都是定量计分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可以提前下工,男的满工分10,女的满工分八分,秋收抢粮的时候会再加两分。
沈安宁昨天已经和老知青打听过了,认真思考了一下,她今天便只领了六个公分的任务,合计六分地的草。
不过看着眼前被划出来的大概四百平米的地方,沈安宁内心直呼——大意了!
她还能后悔吗?
前世在西北插队,主要是开荒植树,每天都和大家一起吃,反正就是饿不死,她对这个地的大小概念还真不多。
认命地把劳保手套带上,下地开拔。
分地的时候都是按照知青,村民间隔开的,因为要让村民带带知青。沈安宁没有学各种草长什么样,反正她只要认得麦苗,其余的都是草。
半蹲在地上走着向前,还要一直动手拔草,沈安宁刚坚持了十分钟,便忍不住站起来活动活动。
沈安宁边上的婶子就是第四小队长的媳妇儿,叫王桂兰,也是村长的堂侄女,看着她这样子笑了笑,说道:“沈知青,这拔草也是有技巧的,你蹲下来的时候脚岔的小些,下盘不靠地,这样省劲。”
沈安宁听了按照这样的方法试了试,果然要轻松不少,“谢谢婶子,我这刚来第一次,还真不懂这些。”
拔十几分钟草,站起来活动活动,和边上的几个婶子聊聊天,不一会儿,沈安宁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
通过聊天,沈安宁发现这村里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娘大妈也不愧是走在八卦第一线的人,沈安宁听着她们聊天,真的怀疑她们是不是晚上去爬人家的墙头了,知道的细节也太多了些。
沈安宁她自己也自然也是这舆论中心的一员,因为盖房的动静太大了,五毛钱一天的工资,一个壮劳力八天就挣了四块,要知道现在一年村里的一户人家也就挣个几十块钱而已。
“沈知青,听说你弟弟妹妹也和你一起过来的,家里人呢?”听到有人这么问,边上的大娘们都看过来,竖起耳朵准备听。
沈安宁知道必须要好好解释解释了,这事儿要是第一次说不清楚以后肯定还会有不少事儿,“我爸妈他们工作的性质特殊,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们工作那儿没有学校,弟弟妹妹到了要念书的年纪了。我读书的时候是姑姑姑父带的,姑父是军人,姑姑是医生,她们的工作太忙了,而且现在家里还有两个表弟也正是要人看的时候,大哥今年也当兵去了,没办法,弟弟妹妹只好和我来下乡了,在这儿他们刚好有伴儿,还能一起学习。”
漂亮!
沈安宁一点也不害怕人查,反正她的户口啥的之前是从北京军区出来的。
果然,边上的大婶大娘听了以后,只觉得沈安宁家里人可真能耐,在他们看来不清楚不就是保密吗,嗯,不能多问。
因为沈安宁嘴甜,中途休息的时候还给边上的几个大婶一人分了两块水果糖,大家对她很是照顾。
十一点半,终于可以下工了,沈安宁一直保持着和隔壁桂兰婶,大栓婶差不多的速度,通过一上午的聊天,她将望土村的人口分布弄得差不多明白了。
村子最早是四户姓王的大家族开始发展的,不过他们都是出了五服的,后来战乱饥荒那会儿又有不少逃过来,在这里落户的,发展到现在还是王姓人居多。
大栓婶的丈夫就是大栓叔,不过名字是叫王栓柱,只不过排行老大,所以大家都叫大栓,他下面还有个弟弟二栓,所以也有二栓婶。
和许红霞她们在地头汇合,除了齐婉丽和钱惠,其余几个都没有手套,许红霞伸出一双被草虐的很惨的手,可怜兮兮的。
许红霞一脸痛苦,“我妈还说乡下有锄头啥的,压根没想着要给我准备手套。”
沈安宁想到空间杂货铺里的劳保手套,可是一打一打的,很多。
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我来的时候家里人给我准备的多,但也只能给你们每人匀一副,三毛,不要票,你们要吗?”
虽然比供销社卖的多五分钱,但是不要票,所以大家都没意见,即便是家境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李梦也要了一双。
齐婉丽看看手上已经被磨的不成样子的手套,看向沈安宁,“安宁,你有多的吗,要是还是多的,我也想要一副。”
沈安宁很是爽快答应了,“成,下午上工的时候我给你们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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