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月歌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重山叠嶂中,一条仅容一驾马车通过的山路,弯弯曲曲的拐进了两座山间。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月光都有些惨白。
“天快亮了,”驾车的葛姓山匪边甩着马鞭,边向从车内探出头的宗月歌说,“月歌姑娘还是先进马车吧,露气重,别着凉。”
“多谢葛大哥,”宗月歌道了谢,却并没有依他所说般回到马车车厢里,“葛大哥,这里是哪啊?”
那山匪听她此言,想着马上就到了寨子,量这几个病秧子也翻不出天,语气也变得不再和善:“少打听,赶紧进马车!”
宗月歌笑了笑,退回了马车。关沐风听见了外边的动静,不禁对这个自己的“知己”的命运感到惋惜,道:“月儿姑娘不要害怕,我大哥就是那样的人。”说罢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目光坚毅地看着宗月歌,“到了要听老板的话,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宗月歌没想到这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山匪,竟还有侠肝义胆的一面,不免有些感激:“多谢关大哥。”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车厢的帘子被人从外边掀开,原本正驾车的山匪跳下马车:“到了,下车。”
车上四人陆续下了马车,天际渐白,泥土被露水打湿,宗月歌下车时,还不小心踩了一脚泥。
“哎呀!”
关沐风听她惊呼,回头问道:“怎么了?”
“无事,踩到泥了,”宗月歌抱歉地笑了笑,“不如两位大哥先等我们一下,第一次见老板,总得留下点好印象。”
“不用,赶紧进去。”姓葛的山匪一口回绝的她的请求,边说边将手附在石壁上,原本平滑的山体登时向四周打开,出现了一个三人宽的门。
宗月歌和北羡云对视一眼,跟着走在前面的山匪进入了慈悲谷。
约莫半炷香时间后,三人出了山体隧道,清晨的雾气扑在几人脸上,宗月歌眨了眨眼,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慈悲谷的地势平缓,中间有一小湖,木制房屋围绕着湖边而建。清晨时分,山寨中的人似乎还在沉睡中,只有一两个赤膊的年轻男子,站在湖边,像是在洗漱的样子,听见脚步声后,好奇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位大哥,”宗月歌状若疑惑地问,“既然是茶铺,怎的不见茶田?”
尖脸山匪此刻终于卸下了伪装,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三人凶巴巴的说:“少废话,进了慈悲谷,就不要想着出去!”
“什么?”北羡云闻听此话,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你们。。。。。。你们难道是山匪?”
“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山匪。”说着他朝一旁的关沐风点了点下巴,“你们俩跟他走。”说罢看了宗月歌一眼,“你跟我来,少耍花样。”
“天哪!”宗月歌忽然浮夸地喊了起来,眼角甚至留下两滴害怕的眼泪,“你们居然是山匪,我要回家!”
邢陶看着这精湛的演技,也只好顺从的装出惊恐的样子,往山壁上缩了缩。
三人害怕的模样似乎是极大的满足了山匪的虚荣,那尖嘴猴腮的山匪并未多做言语,只是示意关沐风将北羡云和邢陶带走,自己则紧紧地拽着还在不停挣扎的宗月歌走向相反的方向。
“放开我!放开我!”宗月歌一路上不断的小幅度挣扎,一边环顾四周打探环境。这座山寨看起来人口不算太多,可武力值颇高,光是放置武器兵刃的地方,她这一路上就已经看见了不下无处,若是从外部强攻,定无多少胜算。
正想着,二人已经在一处看起来面积很大的房屋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