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凌玄学院的传统,新生自入学第三天开始,便要进行每半月一次的比武,为的就是督促学院的修士们不断进取。
比武设在凌玄学院外院的冰墨堂内,今日一早,堂内就已经围满了刚入学的新生。
宗月歌和卫施施一道,寻了一处清净的角落。
“月歌,你说,竺欢这次还会不会来找你的茬?”
因着昨晚的事,宗月而过此刻脑海中还是一团乱麻,卫施施这话便更增加了她的烦恼。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心不在焉的回道:“不知,也许吧。”
卫施施在旁边嘟囔着什么,宗月歌此刻没有心情去分辨,眼神漫无目的的在自己面前的一众修士上扫着,尝试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平复心绪。
昨夜的事到底还是将宗月歌放松的精神收紧,她看了一会儿,便想收回视线,闭目养神一番,却在眼皮刚要合上之时察觉到了一抹阴冷的视线,如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又好像在暗中窥探,伺机跗骨的蛆虫。
宗月歌眼睛陡然睁开,头猛地朝那方向一转,直吓了一旁的卫施施一跳。
“怎么了?”
是和竺欢一同前来学院的那个西晋的王子。
宗月歌眯着眼睛看向他,他好像已经发现了自己,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奇怪的笑意。宗月歌清楚地看见,他对着自己,用口型说了句话。
“你死定了。”
宗月歌看向那人,心中对他这句话不甚明白。她掏出自己袖袋中的药袋,朝他晃了晃。那西晋王子见状,脸色微变,随即将头扭到了一旁。
卫施施站在她身边,对宗月歌的举动十分不解:“月歌,你在做什么?”
“无事。”
她刚说完这句话,面前的人群忽然散开,让出了一片空地。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一身简朴的灰色长袍,手持一根树枝模样的长杖,走到了空地中央。
“咚——”
老者将长杖敲在地板上,一声闷响后,地面陡然隆起一块椭圆形的地台。
“诸位小友,今日是你们第一次比武,规矩和新生试炼时相同。”那老者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年轻,若不看他的相貌,定会以为这是一位少年郎。
老者说完,便将地台中心处让了出来,长杖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中虚虚地一点,一张银线钩成的名单便赫然浮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位,历桐。结丹二阶。”
历桐的境界惹得众人一阵骚乱。凌玄学院的新生,须得十八岁之下,这历桐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高的修为,当真是少年英才。
历桐依声上台,学院的白色长袍在他魁梧的身上穿着,稍显滑稽。
“我选,西晋的邢陶。”
宗月歌本不知邢陶是何人,一看半空中的名单,邢陶二字堪堪排在历桐之下。看来这历桐不愿欺凌弱者,倒是位颇有血性的汉子。
一个身形单薄,腰悬弯刀的黑衣男子跳上了地台,正是那方才还在威胁宗月歌的新晋王子。
历桐和邢陶在老者的示意下,面对面抱拳行了个礼,以示双方点到为止。
比武开始,宗月歌和卫施施蹭着缝隙钻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你先出招。”历桐表现的十分大气,很有强者风范。
邢陶并不多话,左手抽出腰间弯刀,宗月歌这才注意到,他的刀比竺欢的长上一些,刀身也有点微微泛红。
随着汹涌的火灵力注入刀身,邢陶浅浅地挽了个火光四溅的刀花,向历桐的斜向刺去。历桐并未携带兵刃,只是将古铜色的右手竖在自己身前,双脚分的更开,周身金光乍现。
那刀正劈在了他竖起的手掌之上,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邢陶的刀竟被历桐双手夹在两指间,纹丝不动。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并不是为了这场精彩的打斗,而是,这新生排名第一的历桐,竟是金灵根。金灵根并不适合修炼,从来金灵根的修士多主炼器,历桐竟然能凭借金灵根修得结丹二阶的境界,令人赞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