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淮一愣,她怎么这么好说话,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绿绿心里鄙视自己引狼入室,可瞧他都这样了…也就真不忍心赶他走…&ldo;你怎么办?&rdo;陆方淮发现绿绿披着薄毯看着他。&ldo;过去点!&rdo;抬脚踢了踢他,陆方淮让出半个位子:&ldo;我上辈子欠你钱了还是欠你命了!&rdo;嘟哝一句,把丹增老人多留下的那床被子铺起来。因着绿绿本来是一个人睡,所以分到的是孙子的房间,睡的位置很小…两个人…着实急了。绿绿背对着他,能听到很急很重的呼吸,心里不安。&ldo;你真没事?&rdo;绿绿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陆方淮如今心头的满足完全超越了身体上的痛苦,嘴咧到耳根:&ldo;没事,晚安。&rdo;&ldo;恩。&rdo;绿绿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两三天之后,陆方淮似乎好多了,可是面上的红晕仍旧明显的很,加之呼吸也异于常人。每天四个人都在凌晨起来,蹲守所谓的佛光,可是毫无收获。在第五天,一队人马冲入丹增老人的家里,绿绿正观摩丹增老人下厨,被进来的那一群人吓了一大跳。一袭黑色长风衣的孟璟澜从人后走出来。本城没有人不知道他,或者说,他的名气远远不止本城。绿绿也是见过真人的,那次苏绒的事情,他就是和刑湛一起出现的,他那双眼睛犀利得刀一样,即使面上挂着笑,也让人由内而外的阴冷,而那股子压迫感,几乎镇得人不能呼吸。&ldo;陆方淮呢?&rdo;他看着绿绿,嘴角扬起,颇为邪气。同样是漂亮的长相,陆方淮是妖气,他却是英气,透着一股男人味。陆方淮正在房间里补觉,绿绿小心地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孟璟澜三两步走进去,房子里黑色西装的男人退出屋子,在院子里站得很直,几乎纹丝不动。曾凯从外面取景回来,这里的风景太美,差点让他忘了时间,一进院子,就瞧见这么些黑西装的男人,顿时愣在门口。&ldo;我不走…&rdo;陆方淮喘着气,衣衫不整的被拖着出了屋子。孟璟澜真的很想一脚给他踹飞了,可是看他这副样子,连他一拳都挨不住…&ldo;谢谢沈小姐这几天的照顾。&rdo;孟璟澜笑得客客气气,脸转向陆方淮的瞬间冷下表情:&ldo;真不想活了?&rdo;眼睛眯了眯,越发地让绿绿毛骨悚然。&ldo;我不走,死也不走。&rdo;陆方淮扒着桌子角。可就他这点力道,孟璟澜完全不放在眼里,&ldo;带走。&rdo;门外立刻进来两个人将陆方淮一左一右地架走。只听到远处传来他杀猪似的嚎叫,就是一句不走,由近及远…&ldo;陆方淮他…&rdo;绿绿听他叫得无比凄惨,心里不自觉地有些担心…&ldo;陆方淮身体不好,受不了海拔太高。&rdo;绿绿恍悟,难怪这几天他像是喘不上气。&ldo;那沈小姐,后会有期。&rdo;绅士地转身离开,他的背影都这么的…渗人…曾凯见一群人离开,才回过神,指着那个黑色的人影问:&ldo;那个…是孟璟澜么?&rdo;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孟璟澜交身而过…&ldo;应该是吧。&rdo;绿绿亦有些回不过神…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眨眼,那个闹腾得不得了的陆方淮就被架走了…正文沈漫绿,你说…什么?半个月,哪来的佛光,连一片朝霞都没有。绿绿和曾凯打算回去,这个任务算是失败了,不过藏族的风土人情倒是收集了不少,回去也能弄个西藏故事什么的特别报道,勉强算是交差了。丹增老人有些歉意,绿绿和曾凯倒觉得没什么,就算是旅游了,还是公费的。老人特意给两个人准备了特产,绿绿最爱吃,忙不迭地道谢。曾凯看着笑得慈祥的老人:&ldo;心中有佛,便是漫天的佛光。&rdo;绿绿笑起来:&ldo;很有禅意。&rdo;曾凯轻轻垂下眼。&ldo;你不是给我拍了很多照片么?&rdo;自从绿绿知道了曾凯就是化名烤瓷的牙,并且获过国际摄影大奖之后,时常假公济私让曾凯在天水之间给她拍了不少好照片。&ldo;恩。&rdo;曾凯有一瞬间的出神。也是前几天拍照,他才知道沈漫绿长得这么漂亮,让人移不开眼。所谓惊艳,大抵如此。&ldo;免费拍了一套艺术照啊,还是大师级的。&rdo;绿绿无比欣喜。曾凯看着她笑眯眯的表情,思想又被她的一颦一笑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