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被他那声调笑搞得面皮有些发热,不等他说完便夺门而出,根本没再理会韩时卿。
“哎?韩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林世成正坐在一楼喝酒,见江煜气冲冲的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知道自己那一万两的银票算是打了水漂。
他追上江煜,随他上了马车,刚坐下就见着江煜一拳头捶在车厢的木板上,让他的心也跟着震了震。
他注意到对方红红的眼圈和懊恼的神色,心里好奇的不行,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地问,“怎么?那颜公子说了难听的话气到您了?”
“不应该啊,他明明那么喜欢您。”
“他没说什么。”江煜冷静了点儿,他道,“是朕对他说了太多没用的话。”
林世成听完他这句,便竖起耳朵等着江煜自己把那些所谓的“没用的话”给他陈述一遍。
可等了半天,江煜都没吱声,他顿时有点沮丧。
他已经很久没有从江煜脸上看到像今天这样精彩的表情了,当真特别想知道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江煜不说,他便就不问了,他将刚才从清艳楼里听到的事情说与江煜听,“陛下,臣听清艳楼的人说起了那颜公子,他们说颜公子岁数大了,要被管事妈妈强迫卖出初夜,给出的价钱是五千两。”
说到这儿,林世成心里一痛,道,“臣今日以为您想春宵一刻,便给了那管事妈妈一万两,谁成想臣这屁股都没坐热,您就出来了。”
“臣现在担心的就是若是那妈妈以为颜公子得罪了您,回头难为他该怎么办。”
江煜心里一梗,但想起方才那人对他的嘲笑,便道,“与朕何干?让他吃些苦头也好。”
林世成摸不透他的心思,便问他,“陛下现在要去何处?回宫吗?”
江煜摇了摇头,“去皇陵,朕今晚睡在那里。”
清艳楼的鞭子都用软皮包着,打人极疼,却又不出血,是给不听话的男妓最好的惩罚。
韩时卿送走了江煜,叫小词给他打了盆热水,梳洗了梳洗,又叫小词给他身上红肿的鞭痕上了药,这才缩进被窝里,吹熄了灯打算睡觉。
只是这灯刚灭,房门便被人从外头大力地推开了,三楼过道的灯光照进来,在屏风上打出两道人影。
“颜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场!”一个尖细的女声传进来,屋里的灯被人点亮,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大步走过来,她身边跟着个黝黑壮实的男人。
她一把抓起韩时卿细瘦的胳膊,大力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另一只手便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巴掌。
把韩时卿都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