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了表示不抢太子福晋的风头了,不过,“这些你又是从哪打听来的。”
三福晋说:“哪像你只顾着吃东西,方才那边几位内眷在闲聊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说完还压着声道:“听说这后院昨儿夜里才刚生了一个小格格呢。”
舒妍就望了眼后院的方向,这事给办的,突然就有点庆幸起自己没有嫁给四阿哥了。要不成亲当天听了这么一个消息,心里不定得怎么堵呢。
四福晋的确是膈应的慌,好好的在那儿坐床熬时间,侧福晋李氏却趁没人的时候跑进来贺喜。
外面有那么多人说恭喜,难道还差她个侧室不成,谁稀罕。
要么说这府里没有当家主母就是不一样,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正妻进门,有侧室什么事儿,不是应该待在自己院里不出来,这么巴巴的跑出来作妖,真以为自己是聪明的。
这就是想来欺生的吧。
遂,对于李氏说的谁昨儿生了格格的话,也不当一回事,“侧福晋既然如此关心,不如就去照料一二吧,这里伺候的人多了,就不劳你费心了。”当即就把自己的陪嫁丫鬟叫了进来。
李氏出去的时候,倒是同舒妍妯娌几个碰上了,退在路旁行礼的时候,大福晋便同她说了句话,“你们福晋今儿进门,府里进进出出的人比平时多,你合该在自己院子里看好孩子才是,这么四下里乱转,冲撞哪个贵人,你吃罪得起么。”
李氏原本福着的身子就更低了,还唯唯诺诺道:“大福晋说的是,妾这就回去。”
大福晋嗯了声,“去吧。”
这个空当,三福晋才悄悄告诉舒妍,“大嫂最恨这些妾室了,尤其是生过孩子又自视甚高的。”
舒妍其实想说的是,就算大福晋再恨妾室,也没必要在别人家里摆福晋的款,李氏若真是个得宠的,只稍在四阿哥那里吹点枕风,挑拨他们兄弟不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知道的是,就他们这些皇阿哥,如今哪里还需要别人挑拨撺掇。也不过是白担心一场罢了。
等人走了,大福晋才回过头来说:“可不是我要上四阿哥府里来耍威风,实在是这些侧室太可恨了。她现在跑出来,一准是去吓唬四弟妹去的。什么玩意儿,不经召唤就随意出入正院,咱们可得去同四弟妹好好说道说道才行,省得她日后吃亏。”
妯娌几个进了新房,四福晋还盘腿在喜床上坐着,一时也不能下地见礼,便在那儿赔礼道:“几位嫂嫂多包涵。”
都是过来人,谁没吃过这个苦,又哪里会介意这些虚礼,“你还好好的坐着吧,要不待会儿嬷嬷进来一准能念叨个没完,我们就是过来同你闲说几句,解解乏,省得你干坐着也无聊”
四福晋便笑道:“我只听嬷嬷说要坐床,不想竟是要坐一天的。嫂嫂们要是没过来,我只怕是要坐不住了。”说着,赶紧让下人看座上茶。
舒妍见四福晋也不是那娇羞扭捏的,倒是尽显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第一映像便就很好。
三福晋吃了口茶说:“咱们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不过,”往外看了眼,“你吃东西了没。”
四福晋在那儿摇头,“嬷嬷说,礼成之前连口水也不行喝。”
这是怕喝了水会内急,可他们的规矩就是在礼成前新娘子不能下婚床,要是进了水,难道还能在床上更衣不成。所以这不让喝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福晋就念了声这破规矩,还指使着两个丫鬟出去外面守着,自己抓了桌上摆放的酥饼就给四福晋送过去,“这破规矩也就你会守,咱们二嫂成亲那会儿还揣了好多果子饼子进宫呢,就你老实,真饿上一天,你还怎么行礼。”
最后那话可就把四福晋给说的脸都红了,毕竟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接过酥饼,还有些不放心,“真的可以吃吗。”
舒妍这才开口,“吃吧,要不待会儿也吃不上什么正经的东西了。”
那夹生的面,看着倒是一大盆,但也就是拿上来让你象征性的吃一口,为的就是听你说那个生字。
所以这满人,尤其是贵圈的婚礼,总结起来就是要让新娘子饿晕就对了,那样在洞房花烛的时候才更能体现女子的娇弱来。
但在舒妍看来,这就是妥妥的恶趣味。
她那天倒是私藏了不少吃的,可是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说实话她也没吃上几口,倒是床上撒的桂圆红枣被偷偷吃了不少。
为了不让四福晋饿着,妯娌几个的关系倒是瞬间就给拉近了。
再说外面,兄弟们找四阿哥找了半天没找到,他倒是在客院的梧桐树下找着了太子。
“二哥怎么躲这儿来了,让弟弟一顿好找。”
太子这才回头,看着年少时的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谁不曾少年时,哪怕内心再刚正,年轻时候却也同其他兄弟一样,向往着恣意洒脱的生活,也做过些许冲动一时的事情。
也是只有重来一遭,才发现,最重要的并不是在尔虞我诈中追名逐利,守望住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人,这辈子才不算白活。
看着曾经的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太子便反问他,“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前面好好的招待宾客,找我来干嘛,你可别想着让二哥去给你挡酒,我要是敢吃醉了酒,你二嫂准不让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