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吴秋香放下竹篮走了上来,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牧牧,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学习,被老师留课了?”
“没有!”
金牧伸着颤抖的手,缓缓拉住了母亲的手,而后紧握,坚定道:“妈,我以后再也不会被留课了。”
“呦呦呦,我家牧牧长大了,这还没过年呢。”
吴秋香笑的像花儿一样美,金牧却看到了笑容背后的沧桑,母亲才37岁,却已是满脸皱纹。
“妈,爸爸跟大姐二姐呢,不在家吗?”
“傻孩子,你忘了你大姐二姐去县里读书了,礼拜六才能回来呢。”
“那爸呢!”
“他……”
吴秋香转过身去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一旁竹篮里取出一把空心菜,转移了话题:“牧牧,你快写作业,晚上炒你喜欢吃的包菜吃。”
“妈,晚上能多炒两个菜吗?”
“你想吃什么?”
“西红柿炒鸡蛋!”
“好,听你的!”
母亲吴秋香走后,金牧取出作业本,望着上面简单到不忍直视的题目,他都有些怀疑人生,当初的自己面对这么简单的题,怎么可能才考到20几分。
他只用了三分钟不到的世界便写好了作业,然后偷偷溜到厨房门口,从背后偷看着母亲,他不敢出声,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反常。
方才母亲提到父亲时的表情告诉他,父亲肯定又去赌博了,儿时家里的争吵历历在目,父亲总是在输钱后回家对母亲发脾气,甚至还会连带着连累两个姐姐。
这个年代的女人是悲哀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若是可以金牧宁愿让父母离婚,让她脱离这场苦海。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好吃懒做的父亲金伟河,他记得前世母亲死后,父亲随意找了个理由让初三的大姐辍学,从而导致了大姐悲惨的一生。
金牧暗下决心,既然重生了,自己得做点什么,为母亲,为两个姐姐,为自己,为这个家。
改变命运说起来容易实则却很难,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母亲吴秋香出车祸遇难仅剩2天!距离这个家支离破碎也只剩2天。
天色渐黑父亲金伟河破天荒地提了两斤猪肉回来,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不用说这次他打牌赢钱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喜怒都写在脸上,输钱了便满身酒气杀气腾腾地回家,赢钱了就是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金牧有些厌恶。
晚饭时,父亲将今天赢钱的事吹了个天花乱坠,一旁母亲则托着下巴开心地听着,满脸幸福的样子,金牧觉得父母还是有爱情的,至少母亲一直深爱着父亲。
“小子,作业写完没?”
“写完了!”
“呦呦呦,今天这么乖。”
父亲从兜里取出一张五元的票子递给了李灵,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钱你明天拿到学校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