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仿佛还有枪声,鼻孔里仿佛还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赵译冷着一张脸说:&ldo;你真是不乖。&rdo;
我瘫坐在地上:&ldo;赵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rdo;
赵译冷笑一下:&ldo;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rdo;
&ldo;你说过,父亲很安全。&rdo;
赵译冷着一张脸:&ldo;他凭什么安全?小刀?&rdo;
我忽然想笑:&ldo;如果我手里有一把枪,我会对准你的脑袋,你知道吗?&rdo;
赵译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把他手里的枪递给了我:&ldo;小刀,我给你这个机会。&rdo;
我呆楞的拿起枪对着他,眼泪掉了下来:&ldo;小时候你对我很好的,你记得吗?你背着我,下雨的时候,你陪我一起上学,你让别人都不欺负我,你为什么这样……&rdo;
我说的语无伦次,但他仿佛听懂了,笑了一下:&ldo;小刀,我在帮你。&rdo;
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我大声叫了起来,拿枪对着赵译,双手都在颤抖。
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一切。
道格医生用力的晃醒我:&ldo;ark!ark!醒来!快点醒来!&rdo;
我被道格医生叫醒,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道格医生在旁边说:&ldo;这只是个梦,ark。&rdo;
我瞬间脱了力,躺在沙发椅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哦,只是个梦。
第9章第9章
骤雨初歇,带走了盛夏的热气,我走在满是积水的绿林道上,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旁边有夫妇推着小孩子的推车悠闲的散步,但看在眼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温馨。
这是去第二监狱最近的一条道,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隔着一扇铁门,两个世界,外头鸟语花香,里头确实沉闷死寂。
狱警对我已经熟悉了,因为这里关押着我的弟弟,我每星期都来。
他被关了十年,我就来了十年。
今天是他刑满出狱的日子,在铁门外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今年我和他都有二十八岁了。
时间就跟漏了底儿的沙子似的,一转眼就没了,人也老了。
监狱的医生把我叫了过去,看见我就愁的皱紧眉头。
&ldo;哎,就他这个样子,出去了也什么都干不了。&rdo;
我笑了一下:&ldo;我也没想让他干什么,就是在家呆着就好。&rdo;
医生给我倒了杯水,上头放片薄荷装装样子,说:&ldo;你可要想好,他是个病人,过去的十年他每天在房间里不是发呆就是做梦。&rdo;
我喝了一口水:&ldo;我知道,您之前跟我说过。&rdo;
刘医生盯着我:&ldo;但我没跟你说具体的情况,今天你要把他带走了,如果我再不说就是对你不负责任,赵译,他很危险,非常的危险。&rdo;
我笑了一下:&ldo;能有多危险?&rdo;
医生说:&ldo;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其他精神分裂者一样,但我发现他是个罕见的例子,他幻想中的世界跟现实是重合的,你知道吗?&rdo;
我放下杯子:&ldo;什么?&rdo;
&ldo;过去这十年,他一直在重复他和你小时候的经历,我估计那时候的经历在他的印象里是不错的回忆,所以他自己在牢房里一遍遍重复的演着,我们也没觉得什么,很多患者都这样,追寻小时候的快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