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睨了小燕一眼。&ldo;你确定他没碰过少夫人吗?他们每天都一起睡的啊。&rdo;
&ldo;那又为什么常上花楼?男人之所以会常上花楼,不就是因为在某方面不能被满足吗?&rdo;
小莲红了脸,又是啧啧数声。&ldo;你这丫头,跟在二少爷身边就净学些乱七八糟的事。&rdo;
&ldo;我哪有啊……真的没有啦……&rdo;小燕边嚷着边拿着水桶走到外头去了,膳房里只有小莲弄锅弄铲的细微响声。
假山后,秦水曼将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往房内走的步子,一步比一步还要沉还要重。
这就是相公一夜未归的原因?因为他夜宿醉香楼?
这段时间,相公常常一早便出门,午时才回家,也是到醉香楼找姑娘吗?
她从没问过他上哪儿去?去做什么?却从没想过相公是因为要去寻欢……
她秦水曼,不美吗?还是因为她不懂得如何跟相公调情,所以相公对着她只觉得无趣?是这样吗?
清晨的空气,冰凉得让她发抖,她倚在树旁,望着树梢的鸟窝发着呆,却觉面颊上一阵冰凉透骨。
下雨了吗?她眨眨眼,望向那水蓝天光,朝阳初露。
哪来的雨呢?她笑了,仰望着天的小脸却瞬间让汪汪泪水给布满,冷风一吹,冻得整脸。
好冷。
她的身子颤栗不休。模样儿比那秋末冬初的落叶还要凄迷。
&ldo;你在那里干什么?&rdo;甫回家的洛天阳看见厢房外头大树下的秦水曼,再看她那抖得不象话的柔弱身子连个披风都没有,不由得皱起两道眉,出声朝她走近,她却忙着直抹脸,连应都没应他一声,还反而背过身去不看他。
&ldo;转过身来。&rdo;他冷冷地命令道。
秦水曼咬咬唇,水袖又往脸上抹去。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哭得这般凄惨的模样!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至少,得给她一点点时间和空间去调适啊,这到底算什么?
&ldo;秦水曼!&rdo;
她不敢出声,因为泪都还在唇间,一出口,怕再难自抑庄重,当不了爹爹从小教导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哭着朝他吼叫。
只能先逃开!
才想着,秦水曼的身子已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ldo;站住!&rdo;洛天阳轻喝,那身影却完全无动于衷,不住地往前跑去。
他抿唇冷笑,轻一提劲,使个轻功三两下便已跃至她面前。&ldo;你究竟是‐‐&rdo;
他的话没说完,目光落在她满是泪花的小脸上,胸口像是被什么给撞击了似的,痛了一下。
秦水曼来不及避开他的眼,盈满泪的眸子只能幽幽地瞅着他,两片唇死命地紧咬着。
&ldo;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rdo;洛天阳怔着,一只手忍不住轻拭去她颊畔上的泪。他不懂,连被人拿着拐杖打都没哭的女人,究竟为什么哭成这样可怜兮兮?
她头低了下去,还是不答话。
&ldo;你不跟我说吗?那我就去唤那些丫头们过来,严刑拷打一番,我就不信问不出一个答案!&rdo;洛天阳说着转身要去唤人,衣袖却让人从后头扯住‐‐
&ldo;不可以!&rdo;她慌急的阻止。&ldo;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粗暴?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小事就去打那些无辜又可怜的丫头们?&rdo;
粗暴?洛天阳挑高了眉。
她大概是他打出生至今,第一个敢这样指着他鼻子说他粗暴的人了!他哪里粗暴来着?打小他在宫中,哪一个人不是乖乖点头回话的?哪一个人像她这样,需要他这般担忧探问,还理都不理他的?
真是忒地气闷了。很闷,闷到很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必莫名其妙的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担忧气闷,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数落粗暴!
&ldo;放开!&rdo;现在,换他不想理她了。
&ldo;我不放!你不可以这么做!&rdo;她怕她一放手,夫君真要去做坏事了。
&ldo;秦水曼!不要惹火我!&rdo;
&ldo;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欺负我!你还想问谁去?&rdo;她终于朝他大吼,泪珠儿串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