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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1页)

“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不叫她回来怎么可以。”忠叔对着苏绵延振振有词道,转头对岑怀文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就好。”“有劳。”岑怀文笑的客套疏离。忠叔笑靥如花的捧着托盘走出了屋内,心内美滋滋的盘算着,如若真是可以,当真是一桩好姻缘。苏绵延有些遏制不住急躁,绵绵年幼,生性急躁,平日里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他只怕今日两方撞上,绵绵会说出什么失礼的话。“不如岑兄改日再来?”看着苏绵延有些失态的仓猝送客,岑怀文也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笑道:“莫非苏兄有什么顾虑?”“苏兄,实话说了,我妹子年纪尚小。况且,我对尊府上下实在一无所知。”苏绵延勉强的维持着笑意,不知为何,他在岑怀文的笑容之下,总觉得绷不住自己:“不如我们改日再谈?”“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岑怀文连连自责:“是我未同苏兄说清楚,我今日上门是为家弟提亲,他刚过弱冠之令,应该比你大一岁。”苏绵延受宠若惊道:“难为还记得我的年纪。”“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理当记得。”“岑兄实在客气。”“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底也要两个人见见面,看看对不对脾气才是,今日贸然上门提亲,实在是我唐突了。”面对这样谦卑有礼的岑怀文,苏绵延不好意思起来,开始不知道如何拒绝才是了。“岑兄言重言重。”“今日虽是唐突,也是来了,不如我详细的说下我家情况可好?”面对岑怀文的言笑晏晏,苏绵延绞尽脑计,但奈何脑中一片空白一般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借口。一面听着岑怀文絮絮叨叨的念着,一面冷汗不断涌出,后背,手掌心,额头上皆被冷汗浸染。如何开脱,如何拒绝才好呢。苏绵延苦苦的思索着。“岑兄…”“我家祖宅尚有几分薄产,并不准备分的,只是给了家弟…”“岑兄…”“若是家弟成亲,我同家中大哥,定是要为他大操大办,不必苏兄费心…”“岑兄…”“便是苏家的父母亲族这一块,若有用得上岑家的地方,岑家日后也定当全力帮忙…”这个拒绝的话要怎么说出口啊,苏绵延几乎要掩面哭啼了。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作家~不等完结开新坑~绝不坑~绝不弃~今天的更新真是好~不用铜板就能读的到~~~相互正是虚以为蛇的时候,苏绵延急的口干舌燥,满头大汗,偏偏又是甩不开岑怀文的话题,岑怀文依旧说的兴致勃勃,期冀的眼神望着苏绵延,想要他不断随声附和。苏绵延内心叫苦,即便他喜欢不喜欢岑家,可这是绵绵的大事,他又如何能不于绵绵商议,而断然决定。绵绵自小性格古怪,个性极强,尤其父母过世之后,更是行为怪异。虽为闺阁弱质,总想着舞刀弄枪,进入军营一逞英雄,孤身一人想要远游塞外,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虽不知绵绵是哪里来的奇思怪想,可到底是亲妹子,总不能不顾她的意愿,擅自决定。毕竟绵绵是他残存的亲人,他怎么舍得不顾及绵绵的意愿。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苏绵绵如同旋风一般从屋外卷了进来,扑进了苏绵延的怀中,语带哭音道:“绵延,听说有人来提亲?”“想必这位就是绵绵了吧。”苏绵延来不及说什么,岑怀文忙站起身来,亲厚的笑着问道。“你是?”苏绵绵将头从自家兄长的怀中抬起,带着不安的警惕,不断的打量着来人。“你应该不认得我了,最后见你时候,你还在襁褓中哩!”岑怀文看着苏家兄妹爽朗的笑着,苏绵延只好配合的干巴巴笑着,闪躲着自家妹子探究的目光,不敢直视。“那…敢问何事到访呢?”苏绵绵略一犹豫,仍是问出口道。“你我两家有着姻亲哩。”岑怀文笑道:“想必你还年幼,不知此事,不过眼见你也将过及笄之年…”“岑兄!”眼见着自家妹子的神情惊变,苏绵延惊慌的打断着岑怀文的话,岑怀文识趣的止住话头,不再继续说。“何妨,”苏绵绵瞬间离开苏绵延的怀中,冷冷的眼神扫过苏绵延,正一正神色淡淡道:“请继续说。”岑怀文笑的别有用意:“汝家有女初长成,又有一纸婚约为证,我自然是来下聘的。”“可我有不曾见过你,又不曾听闻过父母提及此事…”苏绵绵警惕的看着岑怀文,继续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如何不是好事?”岑怀文朗声笑了起来,笑的如同一朵怒放的牡丹般灿烂:“男婚女嫁如何不算是好事?”“我既不知晓,如何算得了好事。”面对苏绵绵的伶牙俐齿,岑怀文笑得愈发开心,引得苏绵绵怒目而视。“总有婚约为契,上达官府,可昭日月,如何算不得好事。”“婚约可以作假,况且我与他不认不识,如何算得好事。”“这话可是说笑了,好好的,我为何要作假你的婚约?况且,古来有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不认不识,也成就了无数好事,传奇佳话。”“自然是说不过你,”苏绵绵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可我就是不想嫁又能如何。”“倒是不能如何,只要不在乎女子闺誉,苏兄养着你也并不吃力。”岑怀文高深莫测的笑着,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赞叹道:“好茶。”话说到这里便是有些沉重了,满屋子的人唯恐发出一点声音,引火上身,恨不得即刻都如同木偶一般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才好。苏绵绵的心底似乎被茫然和无措所占据,她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样突然来了个人,便说与她有婚约,要她去到一个不认不识,完全未知的家庭里去度过下半生。无论怎样想着,心里都是绝望,都是恐惧。苏绵绵实在没有办法控制情绪了,眼泪一点点从眼眶滚落,偏生表情毫无波动,惊的苏绵延不知如何是好。恨只恨,本朝律法于其他不同,订了亲,约了婚书,便当做成亲了。若是一方后了悔,只能当做和离了。虽说这样约束了大部分的婚约,令许多婚事不能朝令夕改,但也令许多人捶胸顿足,只恨自己当初婚约轻率,不曾想过物是人非。忠叔兴冲冲的端着托盘进来,上面装得是认真洗好了的当季水果,热闹招呼着大家吃着,便是有所推拒,也热情的塞到手里,一定要拿着。忠叔多预备了一个碟子,洗的干干净净,盘子上的水滴几乎可以照人,恭谨的端在岑怀文身边的桌子上,讨好的笑了笑。回头看见苏绵绵在哭,纳罕问道:“绵绵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这么不吉利?”吉利?苏绵绵几乎要笑了,她这一生需要图的吉利二字吗。忠叔焦急的伸手戳了戳苏绵延:“你倒是说一说绵绵,这么总要的大喜日子,哭丧着脸实在是不好看的。”“我知道了。”苏绵延不耐烦的低声应道。“你知道什么?”忠叔说的每一句话,狠狠的扎在了苏绵绵的心口,苏绵绵愈发冷着脸,开了口:“忠叔你下去,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忠叔自顾自碎碎念着主子架势,又念着如今攀了高枝不认人,又念着些许其他闲言碎语,慢慢磨蹭着离开了厅内,只恨不得所有人都听见一般。看见厅内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尴尬,闪躲着的表情,苏绵绵虽然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仍是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滚落的愈发厉害。望着自家妹子如此神情,苏绵延愈发慌张,偏偏满腹言语无法整理成句,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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