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灯蹲坐在茶几旁,喝着啤酒,眼神,戒备时不时飘到沙发另一边抽着烟的人。
“你男朋友是谁?”他突然开口问道。
“他也叫卿城,很巧,他和你同名,”林灯突然有些感伤,“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异地恋。”
卿城觉得林灯越来越有趣了,就像谜语,他猜谜底。在天台上喝醉她,在KTV喝醉的她,还有今晚,刻意的接近。在教室嘟囔着要他一个吻,在网吧包厢说约时间亲吻,现在说要喝醉再亲吻。男朋友和他同名,他倒想看她还会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熟悉的眩晕感来了,林灯往沙发他坐着的地方走过去,踉跄一下,倒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住他。
她绷住的那根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她在心里跟他道别,与少年时期的卿城再见。
·
睁眼,一片黑暗。
林灯心里砰砰跳起来,她推开被子,摸索着拉开了床头灯。
暖黄的光线照亮了小房间,左边床边,是一个老旧的书桌,笔记本还在插着电,一闪一闪的灯光,旁边堆满了文件夹各种文件。她在她曾经租的房间里面,可是她结婚以后,这个房子早就被退了。
她着急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时间,这个世界的时间往前推移了。她扫向墙角的镜子,愣了愣,将衣柜门推开,最下面一层放着一个紫色大礼盒,她将礼盒拿出来,掀开盖子。
一件漂亮的蓝色抹胸晚礼服,还有一双华丽的鞋。
清早,楼下传来吵杂的声音,楼下包子铺的大妈已经准备好早点,准备做生意。
敲门声突然响起。林灯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手机,现在七点半,一切都如上次发生的一样。差不多的时间,她开了门。
“阿灯,你在干嘛?”陈年从外面进来,换好鞋子,自顾自地将早点放在餐桌上,“准备好了没?”
“嗯。”林灯从房间将行李箱拖出来,给陈年。
“等你吃完早餐,我叫了车,等会就可以去码头了。”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当时还开心得不行,沉浸在幸福当中不可自拔,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陈年,你是因为什么升职的啊?”林灯佯装随口问道,“跟我具体说说呗?”
陈年听后,顿时脸色有些僵硬,露出假意的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还不是我帮老板谈了一桩生意,对方老板赏识我,这次还邀请了我一起。”
他生怕林灯起疑什么,又补充道:“那老板说起来很巧,跟我们是同班同学,你还记得不,他叫卿城。”
林灯故作迟疑,假意在脑子里回忆卿城是哪个人,顿了一会才说:“哦,是他啊!”
“是啊!说不定这桩生意能谈成功,是因为他看在我是高中同学的份上,给我留了几分情面。”
这一路上,陈年便开始说着他谈成的这桩项目,林灯应和着他。
下午时分,终于到了码头,也是很奇怪,为什么办晚宴会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林灯再次看到这艘游轮还是被镇住了,行李有专人负责提上去。林灯跟着陈年上了游轮,沿着长廊往里走。
“这是艘游轮是卿城的吧?”林灯问道。
“嗯,当时念高中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过卿城居然是卿氏集团的继承人,”陈年说完笑了笑,“不过家里有钱,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招人惦记。”
林灯走着的步子一顿,转身看了一眼,笑得颇有深意的陈年,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上次除了陈年将她输给了卿城,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除非是她不知道的。
到了房间,行李整齐地摆发在一角。林灯走过去,将行李箱打开,准备把参加晚宴的衣物拿出来。
华灯初上,海上的游轮缓缓向前行驶,室内装饰得富丽堂皇,陈设布置华丽非常。各色各样的人在其中相互攀谈,林灯跟随着陈年的步伐。
她知道,不一会儿,陈年就该走了。
林灯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终于看到那个穿纯黑色西装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这时候的卿城对她应该是仅限有好感,但并未对她做出逾矩的事。
他与两人谈笑,时而唇角绽出一抹笑,纤长的手指握着一只高脚杯。突然他身旁多了一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一脸姗姗来迟的歉意,说着什么话,林灯也听不太清楚。
烈焰的红唇,浓郁的红酒,美酒佳人,是他的世界。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最为直观的感受。
陈年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后,未见她有所反应,便顺着她呆滞的目光望去。
“阿灯,你看见了啊?那是卿城和她的女朋友,”陈年跟她介绍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女朋友看起来很眼熟?”